“你说会下雨,就真的下了雨,你说我不会有和亲的那天,邻国就真的没有再来,就连你送的灯笼,到我来时,都还在亮着。”
酒到浓时,华年的话便多了起来。
“邻国到孟州城外的那天,父王找我说,绝不会牺牲我委身于那样的宵小之人,也定不会将一国安稳全系于我之上,父王还说,我是最好的公主,便值得嫁最好的人,也值得孟州子民去守护。”
“可是。。。可是。。。邻国强盛,若是发难,孟州不过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罢了,孟州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若只嫁我一人,就能免孟州被欺凌,免了战火,我想,我是愿意的。”
“每每有什么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到时候,我便会去到母后生我的地方,父王说,母后便是在那里,那样恶劣的天气下,那样的疼,那样的苦,熬了很久很久才把我生下来,我又有什么,说自己不可以呢。”
“可就是在那天,你和我说,我不会有那天。”
“最奇怪的是,我居然信了。”
“那一瞬间,我居然是安心的。”
“是不是很奇怪啊。”
华年有些醉了,一双手在自己眼前摆啊摆:
“阿弦,这双手怎么还出了重影了,你看,怎么有好几双手呢?”
我按住了那双挥舞到我面前的手:
“你喝醉了。”
“怎么会!”华年不服:“我酒量可是很好的,我父王有时都喝不过我呢。”
“嗯。”
“父王还说,我是孟州最好看的花,是孟州的天幕上,最亮的星星。”
“嗯。”
“阿弦,你说我好看吗?”
“。。。。好看”
“有多好看?”
“就。。。。很好看。。。”
“很好看是朵好看?”
华年似是来劲了,凑近了些。
少女身上醇香的酒气铺面而来,
不知怎的,我耳根子有些热,直往后退了退,
华年见我局促,又是一阵捧腹,
待她笑够了,便撑着脑袋,带着些许朦胧的醉意:
“阿弦,你知道吗,前些时候,我在母后留下的书籍里,看到一首诗。”
“嗯。”
“你不问问什么诗?”
“什么诗?”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