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低头扶着我的手臂:“别踩空。”
船身很大,也很高。待我站定了,看了一眼旁边红姝的那艘船,只觉得小上三倍不止。
红姝被无视了,却也不恼:“祁公子手中的糖葫芦看着很是可口,不知可否割爱,分与奴家一支呢?”
祁修从身旁的稻草桩子上摘下一支兔子模样的糖画放到我手里:“适才见你路过多看了两眼,便买了来,若吃不下了,权当看着玩。”
话毕,便将插满了糖葫芦的稻草桩子递与随从:“收好了。”
竟是一眼都不曾看那红姝。
船慢慢驶离了湖岸边,红姝等人也越来越远,直至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红点。
“想坐船,怎么不早点与我讲。”祁修问我。
我一面咬着糖葫芦:“这几天玩的太多,忘记了。”
祁修后来也没说什么,只天天带我游湖,每天都是不一样的船,一样的华丽,却越来越大。
到第四天,我义正言辞的表示真的不想坐船了,这才作罢。
又是几天的功夫,朝都也被我逛的差不多了,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便想着与祁修告辞,这段时日确实过的舒坦,再回想想又要一路风餐露宿,心里还觉得有些可惜。
“告辞?你要去哪?”祁修将一片桃花酥夹进了我的碗中。
“这里该玩的也差不多了,我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前些日子从临城找到了一个糕点师傅,听闻承了三代的手艺,陶周朝都里皆慕名而往,费了些心思才将人找了过来,约摸着过两日便到了。”祁修顿了顿:“据说,那师傅做的玉露芙蓉糕甚是有名。”
“。。。倒也不这么急。。。”
没过两日,那做糕的师傅果然到了,手艺也是名不虚传,连我晨起漱口之后,旁边都会有一碟精巧的白玉合意饼,美名其曰晨起醒醒神。
就这样,我又逗留了半月之余。
正有辞行之意,祁修又说,甘北之地盛产糖蔗,果子蜜饯比起朝都更是可口,他已着人去买,再有个三五天便能到了。
吃完了蜜糖果子,便到了寒冬,祁修说天冷路滑,冰雪难消,行路实在坎坷了些,不若等到了入了春再走。
我看着天上飘下的大片的雪花,附和着点点头。
虽说已然修炼到了五尾,无需冬眠。可到了寒冬腊月里,还是有些懒散。
祁修来找我的时候,我正懒洋洋的窝在前厅的卧榻里。
那卧榻也是祁修着人制的,铺满了柔软的丝被,因为我说那椅子凳子太硬了,坐着不舒服。
祁修将食盒放到了案上,端出一碗正冒着热气的甜汤,又从边上的瓷碗里舀了满满一勺蜜糖淋上,推到我面前。
往日里我总会蹦跳着起来接过,可不知怎的,今日着实提不起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