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也不知怎的,我便不想走了。
可能是车厢里太舒服,或者是有人每日换药,亦或者,是那一盘又一盘的甜糕。
我跟着那人一路回到了他的家。
断断续续的,我才知道,他叫祁修。
旁人都唤他祁公子,亦有祁大人。
更令我惊喜的是,他便是陶周人,住在陶周的朝都。
祁修好像很有钱的样子,宅子很大,我被抱着弯弯绕绕的走了好几个阁楼走廊。
最后被安置在一间厢房里。
那厢房在祁修卧房的隔壁,每日晨起时,便会有人将我抱过去,放在祁修身边。
祁修很闲,闲到每日里都能陪我坐上好几个时辰。
抚着我的皮毛,看书下棋。
祁修待我很好,每日里都会着人照看我的伤势,加上夜深之时,我自行疗伤。
所以我恢复发很快,不多时便活蹦乱跳了。
在宅子里熟悉了一段时日,我便撒开了欢。
虽说已然活了几百年,却不曾踏出青丘半步,更别提人间。
宅子很大,有时候跑远了,便找不回去,总是被人发现,再被抱回去。
每次祁修见我被不同的下人送回去,都笑的无奈。
但我最喜欢的地方,是宅子里一座楼阁。
那楼阁很高,爬到最顶上,便能看到整个朝都,晚间的时候最好看,花花绿绿的灯笼映着满街的喧嚣。
整日闷在宅子里,借高台聊以打发时间,总归是无趣的。
于是我便试着往外跑,每每临近了门边,便被发现,然后再被送回去。
“今日又在门口发现它的?”祁修执着书简坐在那里。
随从将我放置在祁修身边的软塌上,点头称是。
“小东西,刚养好伤便想跑。”祁修捏了捏我的后颈,力道不大,很舒服。
纵是如此,祁修还是带我出了门。
说要去远郊踏踏青,吩咐人去准备,随从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应了。
却没想,这一次踏青,却差点要了祁修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