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孟州里目之所及之处,皆燃着羊粪球,
虽然味道怪异了些,可众人眉目间的绿气,终归是消散了。
由于实在危急,华年带着我会了国府,
我也看到了华年的父亲,那个为了孟州操劳一生的男人,
与我想象中不同,
华年的父亲华发丛生,只眉宇间的那份不怒自威的英气,
在时刻提醒我,
眼前这个面色苍白,却脊背挺阔,哪怕被病痛折磨都不显佝偻的男人,是那个众人心目中爱戴至极的孟州王。
华年路上与我说起,孟州王这些年身体每况愈下,好长时间缠绵病榻,前段时间孟州遭难,像是有同噬一般,连带着孟州王都苍老了许多。
直到他们找到了破解之法,孟州王才有了好转。
在凡间,确实有国土和君主自系一脉的,只不过极其少见罢了,
却不想孟州王便是如此。
在他面前,我将自己在邻国的见闻悉数详说了,更是坦明,邻国兴许早被中原的宗门掌控,所谓的国主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而他们对孟州,却是势在必得的。
届时孟州想要迎战,也不过蚍蜉撼树罢了。
单那一个藻灵,便足抵半数人马,
何况还有一个黑豹,甚至还有藏在暗处未曾露面之人。
孟州王听完,沉吟了片刻:
“如今之际,只有弃城了。”
华年在一旁面露不舍,可到底没有说些什么,
如今的局势看来,弃城,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国府之令,很快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众人并未多过询问,只纷纷回家收拾行囊,
在国府兵卫的护送下,分批离城。
第五天的时候,我感应到,那块石头幻化的傀儡,
被人用灵力震了粉碎。
许是调虎离山之计被发现,恼羞成怒了吧。
不过好在,孟州的子民已然撤离了大半,只余一些年轻的壮年收尾。
国府里,众人还在劝孟州王一起离开,
可孟州王却是淡然:
“总要有人拖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