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鹤的罪和元一清的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既然楼宁君打算以她的功抵她儿子的过,放过楼鹤一马也不是不行。
至于楼宁君信上说,给她换个身份的事,于他这个一国皇帝而言,不费吹灰之力。
“就按她信上说的来吧,再派几个人就协助她,既然要诈死就要做周全了。”
皇后说:“还真是可惜,好不容易遇见一个符合心意的朋友,就要远离了。
以我们这个年纪来说,这次离别可能说是永远了,再见面的可能性太小了。”
皇上安慰她说会再遇的,“等我们不做卸下这皇上、皇后的担子,我陪你去看看她。
到时候你们想聊多久就聊多久。”
楼老夫人看到皇上给的答复后笑了,她就知道皇上是不会拒绝的,立刻开始着手准备撤退的事宜。
就像她来的时候那样,悄悄的来,走的时候自然也是悄悄的走。
楼老夫人的原意是想让宗明去她扬州的乡下的家,替她照看两个孩子。
宗明不愿意,说:“夫人,您就让我跟着你吧,您看你年纪大了,我跟着您,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您身边一个人没有的话,我会很担心的。”
阮宝也在旁边劝她,身边多带着一个人,总归方便一点。
可无论一人一鸟怎么劝说,楼老夫人就是不松嘴,把阮宝逼急了,跟个复读机似的,不停在嚷嚷:“带着他吧,”“带着他吧,”把她烦的不行,才松嘴。
于是他们约定好,楼老夫人先出去在客栈等宗明一段时间,等他完成他自己的任务后再汇合。
去游山玩水这种东西,只要带钱就好了,其他东西带多了,都是累赘。
直接到地方再买就好了,所以一顿收拾下来,只塞满了一个小箱子。
“老夫人,要不要让小青去楼宅一趟,把楼鹤给你喊过来,隐晦的道个别。
我听人家说,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生离和死别。
这次一别对你来说是生离,对他来说是死别,要是不见上一面,您不后悔吗。
他发配到边疆去,你也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再想见他怕是难如登天了。”
阮宝问这话的时候,楼老夫人坐在窗前,刚才活动了一阵,她有点累了,坐在这里歇息一番。
听到阮宝这样问她,楼老夫人只是看着窗外的天空,也不知道要回答什么。
见了他一眼,又有什么用,命运的走向既已注定,她改变不了一切,就只能改变自己。
看着桌面上摆放着她前两天刚看完的一本杂记,伸手摸了摸封面上的字,眼神透露着一丝伤感。
就在阮宝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就听见她说:“不见了,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