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地,越抱越紧,“如果连我也后退了,爸爸妈妈不就真的消失了。”
“我怎么能后退呢?”自言自语,越来越魔怔,“我怎么能害怕?怎么能抛弃他们呢?”
像陷入某个泥沼的精灵,森林深处的美好,望不穿尽头,握不住的万种可能,最后越挣扎越陷越深。
当噩梦没过头顶的最后一刻钟,女孩放弃追求生机。
当新一轮的噩梦重新覆盖女孩的记忆,她还是会难受,还是会哭、会尖叫,会挣扎,结果还是选择放弃,还是累了望解脱。
“叮!————————”
一道尖锐声响。
刺痛了陈萱宁的耳朵,刺醒了她的梦境。
床旁边跌落一个八音盒,彩纸飞舞,玻璃球内舞蹈的小人儿正对着她。
是唐睿送的八音盒,解救出了噩梦中的陈萱宁。
她捡起它,捧起,像曾经无数次那样凝视在眼内,“谢谢。”
谢谢你,一直一直陪在我身边。
一次又一次抚慰我的情绪。
真挚的感触,深夜里化作了一颗明亮的星星,闪烁眨眼睛。
这一夜又无助的陈萱宁,像婴儿手脚蜷缩,心脏那紧紧箍着抱枕,也是唐睿的礼物,属于唐睿的慰藉。
芭蕾舞女转啊转,小小圆片悠扬纷飞,枕内再入眠的陈萱宁,无梦。
*
“方夏,还有……一个地方,是我童年珍贵的美好。”
“我带你去。”
方夏有些忐忑不安,多次左顾右盼。
项洲被烦得不行,“方小夏同志,陈医生一定会来的,她不是那种会放鸽子的人。”
“她当然不会放人鸽子!”方夏激烈回道。
“拜托大哥啊,我没说会啊。”项洲最后觉得伙伴实在无可救药,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坚持远离三米。
多云湿润的天,仿佛下一秒就会降落一场细雨,鸟雀展翅飞掠高空,只留潇洒的背影。
平静的湖水缓缓流淌,远方拱桥上行人驻足欣赏,青葱的柳条垂落轻拂,一圈又一圈波澜。
方夏他似有所感,提前转身,望见了那份心爱的美好。
“陈医生,你来了。”轻轻问候。
“不好意思,我来得晚些。”陈萱宁先歉意。
方夏当然会回答,“不会不会,我们也是才刚到的。”
项洲:(死角里偷偷一个白眼)
鸟雀不害怕人,纵身掠过身旁,张开的翅膀划开冷意的空气,轻点湖面后飞向高空,洒脱地直直飞向万米高空。
“方夏你小子可真行!”项洲咬牙切齿,“你和陈医生坐后排,诓我来当司机!”
两个人站在汽车外,项洲也曾抗争。
无奈被方夏一句“难道你和陈医生坐一起?”逼得妥协,后来被车窗外割脸的风越吹越清醒,忽的转过脑筋,“我不是能坐副驾驶吗?”
车子越往郊外高速行驶,穿过铜墙铁壁透入周身的温度越低,陈萱宁的心率波动得越乱。
回忆里曾居住过的出租屋已拆迁,她想带方夏去廖姨和唐睿的老家。
——她的第二个故乡。
“方夏,廖姨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一个很合格的母亲与一个很坚强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