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另一个匆匆附声应和。
隔音严严实实的包间,姣美盛开的斑斓鲜花,川流不息的车辆始终霓虹耀眼,他抬手示意了下随从。
“好了,起来喝一杯吧。”音才落,随从捧着佳酿即至。
人们大都,既惶恐又贪婪的接下这杯邀请,痛快畅饮,心甘情愿地褪了一张张栩栩如生的人皮。
欲望,金钱的欲望,利益的生根发芽,还是那座镶金嵌银的大厦,利欲熏心、血本无归,似乎是永久的话题。
……
洛城同一片夜空下。
余纪白打开家门,钥匙甩在鞋柜台面,烦躁地拖着一双棉鞋,踢踢踏踏地向房间深处黑暗走去。
漆黑的环境,只有一缕光线的餐桌前,一个高大的男人靠了椅背沉默坐着,两条腿潦草地踩着另一条椅边。
隐隐约约的侧脸神情,卸去所有伪装的沉思。
窗外移动的一道光束慢慢,擦过他背后的透明窗户,不经意漏了抹明亮的光进来。
映出,挂在正对面的一幅画像。
陈萱宁温柔的笑容,清风拂面拨动发丝,在四起的烟雾中,唯一清澈的瞳孔。
令人心跳不止停摆一次。
余纪白借着这一道光,又一遍仔仔细细描绘过她,由衷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立即再次陷入原本的黑暗,烦躁的思绪又盘旋涌上大脑,他伸手扯了扯自己端端正正的领带。
“各位同学,你们好啊,我是此时独角戏的主讲人——陈萱宁。”
独角戏?
他笑了笑,还是不免感慨陈萱宁的说法。
用这样诙谐的方式,吸引了一直低头玩手机的学生们目光。
余纪白觉得自己好像,正身处那节兴趣大课的礼堂。
午后灿烂的阳光,一扇扇反光的玻璃,烦得心情怏怏,闷得呼吸粗重。
他迷茫地四处张望,不安极了。
陈萱宁的声音真真切切,随一阵无名风吹入他耳朵,奇迹般安定了很久。
余纪白不自信、犹豫地抬起头,就是那样美好、温柔的人,在简陋的讲台上散发着光芒。
志愿同现实的落差,以及生活习性的不同,倍受打击他的自信,深受磋磨的他斗志。
就在那一刻被重新唤醒。
余纪白想着陈萱宁,夜晚了平躺在床上,苦思冥想,都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人,居然通体是冰冷的?
议论甚嚣尘上,灌入他梦境。
余纪白看着大雾里温柔微笑的陈萱宁,上一秒的欣喜敬佩,再在下一秒——
眼睁睁,她目光里的清澈,一点一点消退在浓得伸手不见五指的雾中。
——不!
——不!!
余纪白一激灵惊醒,背脊黏糊糊的汗涔涔,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瞳孔内满是化不开的清晰后怕。
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