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此高的警觉性很不错。”刘边清边听,边在心里头狠狠夸奖自己,不料陆诚好似拿捏准了他的心理活动。
将一句话掰成两半,后头那句开头就拉缓了长长的调,“但是——”吓得实诚孩子直发毛,动也不敢动。
陆诚见他这副模样坏心思得逞的笑,“但是啊,确实是有道理的,很厉害。”刘边清的心呐,从高高的悬崖坐着摇晃的缆车落地,久久不透气。
“陆队呐,往后,可不行再如此吓我了。”由衷地嗔怪道,并无埋怨。
……
不知何处角落传来一阵情难自抑的捂嘴笑声,刘边清略显尴尬地收了全身的戏瘾,“谁?”试探问。
笑声不歇无暇顾及回话,小刘看着就要急得跳脚,陆诚忙忙,敲了木头的书架,作势正颜道:“方夏!你做什么?看戏文呢?”
哪知隔壁方夏的笑声越渐地放肆嚣张,他窘迫得起飞,下意识想找陆诚撑腰,一回头看见队长居然也捂着一张红脸,看样子是憋了许久。
刘边清受不了这两人的调侃,佯装气愤地嘟嘟囔囔甩门走人。
一丝冷风席卷的办公室,除了敞开的窗外有三五只热闹的麻雀外,只剩下了两个大男人一时还停不下的低低的笑。
大熊猫都要控诉他们行为夺笋。
秋寒侵入室内沉闷。
凉爽,散了难得堆叠的温暖,那是他们这段日子里好不容易才有的真心欢笑。
岁月走得像烂咸鱼般又老又臭,苦之有苦的日复一日偏要更加慢之越慢,掉入残酷不忍的漩涡。
怅然的累吞没久久不曾有的快乐。
深盖雪痂的人,怎会单就陈萱宁一个?既执棋入了局。
……
“阮梅被报失踪具体几点几分?”方夏问。
陆诚翻看完档案,抬头,给出个肯定答复,“当天下午13:40,是医院里的护士长报的案。”
“13:40?”着重确认了下,“我记得市医院下午的上班时间是13:30。所以……护士长判断为失踪的理由,难道是……阮梅没有按时到班?”话里透着一股离谱的滋味。
方夏意味深长地凝视白茫茫阴雨绵绵的洛城,蛰伏的自然间万物,寂静地默契闭了嘴,等暖阳的暗号。
“迷雾重重啊,希望这场莫名其妙的降雨能早点停歇。”陆诚走到玻璃窗旁。
“至于为什么护士长会如此紧张兮兮。”
我们去问问就好了。
“我的衣服还晾在外面呢。”
干嘛晾出去。
“早上时可是个灿烂的大晴天。”
瞎讲,我起来的时候可是个很明显的阴天。
“大哥!”
“你是几点起的!”陆诚震怒。
……(/_\)
……好吧。
*
今天的医院略有些忙碌,自助挂号机前排满了攒动的人头,绿马甲的志愿者乱中有序地顾及着每一位访客。
陆诚和方夏大摇大摆地走近前台,拍出警官证,“请配合调查。”
惶惶恐恐的姑娘无措地跑去寻找帮助,赶来的领导立即就安排好了病房区的护士长接待,效率相当。
“哎呦,怎么今日雨天还这么多患者哈。”陆诚突然咽了沉默,朝向方夏热络起话,端了搁置在桌上的白色纸杯,稍稍抿一口烫水。
方夏余光悄悄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