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一切,还都可以挽回的时候。”
表情隐没在低头中,切切地几乎咬断了牙关。
宋见秋没有回复陈萱宁再多一个字,直到窗外的风完全占据室内温度。
女孩抬起头,原来早已人去楼空……
徒留一地荒凉和震荡,宋见秋走着漫长的过道,一如方才的畅通。
飘忽的大脑,游离在嘈杂外的思想,摆动的身躯,手默默探入口袋,一枚小小的红绳平安扣。
温润的白,被她轻轻搁置在木柜的棕红。
“啪嗒”
脱手去的若失,不再留念,戴回宽大的帽子,蜷缩低调地快速离开了警局。
——可,可是……来不及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记忆破开壳,传出愉快的乐。
小女孩嘟着不满的嘴道:“爷爷,怎么又来这啊?”
明明是崎岖的山路,爷爷却乐此不疲地三天两头一遍遍踏过,还美曰其名“锻炼”。
被唤作爷爷的人,满脸皱纹,风霜刻下无情的划痕,微微颤抖的手,摘了一顶厚实的雷锋帽。
“小妹妹!你们来啦!”稚嫩的童音,好像还没有经历变声期的“折磨”,兴奋地一路小跑而下。
女孩抛了埋怨,朗声喊人:“大哥哥!”
小嗓音清冽,打乱了永远覆盖薄薄一层寒的深林。
“哈哈哈,又来了。”开怀的声音自不远处木门前来,一身素净,满是平和睿智。
“师父。”一声恭敬。
“二爷爷。”一声甜蜜亲昵。
“老朋友啊,我要一杯水,快快,我要一杯水解渴。”爷爷追赶着来人的脚步,急匆匆地去讨水喝。
小女孩被短暂地忘在了原地,大哥哥牵起她小小的手,“小妹妹,今天寺里又收了一个孩子,他还打奶嗝,可可爱了。”
“小孩子吗?那快走吧,她就是我的小妹妹呀!”兴奋雀跃的笑容,升温起整片凉嗖嗖的树林。
男孩害羞地描摹过她每寸快乐。“可,他是男孩子。”
“啊?”明晃晃的失落,“不过,我还是能做姐姐了!”转瞬即逝的失落。
年幼时,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的纯真,完全拥有的纯粹快乐,什么事都不挂念,不用操心。
可真好啊……默叹道。
更敛了衣帽,隐藏在记忆原本的大树后,望向承载所有欢笑的门前空地。
耳尖,一段断断续续的抽噎,有这深林里的独特的寒凉。
一时沉默。
是更深更重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