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终究会沦为蟒蛇的裹腹食物。
一刻钟内,补习班挣扎多次,无一不是被警方机警地察觉,并再次牢牢掌握。
所有人都卸下了骄傲的警服,简同朴素的便衣,由一辆辆灵巧的汽车,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危险诡谲的浑局。
越来越靠近目的地,越来越偏离城市中心。
可方夏的思绪里,却始终萦绕着一股不安,正如墨点般逐渐扩大。他沉默地靠在摇晃的车窗上,明白所有人的激动和兴奋。
以荒山为幕布,装修烂尾楼为舞台,秦向文闲情逸致地坐在一堆破烂之前,仍然保持王的蔑视。
受他控制、臣服于他的手底下人,静静侍立秦向文两侧。
墨色沉重的天空,突然惊雷一道!直直劈向荒山的顶端野地,一缕青烟升起,飘荡过秦向文的不动如山。
远处似乎已经能够听闻警车的呼啸,他面容上的痴嗔狂热愈演愈烈,直至摆弄风雨。
豆大的雨点砸落枯萎的荒草,明显的浇灌声,很快,很快……
连成片的如豆雨点,重重叠叠、重重叠叠,盖过干脆的荒草堆,淹没沙沙的声音,在秦向文的指尖滑落起伏下,慢慢谱成歌曲。
天气变脸得过于迅速,警方没有配备多少雨具,汽车刹止在距离目的地最近的高速道路旁。
一车一车人瞬间投入实操的状态,屏气敛息地等待着总指挥陆诚的命令。
雨点敲打他们头顶,实实在在的触感,没多久单薄的衣服扛不住雨水的侵袭,可听不见抱怨,因为心中的火热已经足以烘干外在的湿漉。
所有人都在等。
紧张地等,希冀地等。
捏住秋日的雨水带来的寒凉,再勇敢地呼出一口温热的气息。
戴景坤和沈牧率领的小队正在慢慢靠近那栋荒废的大楼,后面陆诚和方夏的两支队伍也在逐步紧跟。
刘边清披着简陋的雨衣,在忽然形成瓢泼之势的雨幕里冷得牙关战战,雨水模糊了视线。
压塌帽檐的积水连了串地滚落下来,划过他薄弱的眼睫毛,勾住了两三颗水珠。
对讲机安静得什么事都没有。
可在这样雨势越来越迅猛的环境,稍稍有波动的情绪便会被无限制的放大。
山川如翻墨中的朦胧,倾覆过调色盘的浑浊,大雨倾盆。
小刘不知怎么回事,自从刚才方夏贴近说完一番他的疑虑之后,小刘的心脏就一直在“怦、怦、怦”地跳动。
越跳越剧烈、越跳越剧烈……犹如这浓重的阴沉,隐隐约约有了什么糟糕的预示。
“小夏,怎么了?看你样子有些低沉。”刘边清下车后习惯地细心观察着所有人的状态。
方夏边检查着自身装备,边复杂地看向刘边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可不是这么犹豫的性子。说吧,我听着。”他撞了撞他,后退了些,方夏抵到冰凉的铁车门。
随即西方的天空降下一道惊雷,吓坏了许多既雀跃又忐忑的警员。
抚着心口恢复。“能在警方严密围捕的鹤立大厦中全身而退的秦向文,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定位到确切地址?”方夏道。
在一缕青烟升起之前,在虚无缥缈的事实面前复杂。可还没等到小刘反应过来,方夏就被陆诚叫走了。
打起万分的警惕,他在后方保障前锋同志的补给和退路,保证实时位置信息的传输。
……
刘边清复盘起过往一幕幕。
从发现那篇帖子起,到后来成功破解。轻易?倒也算不上,只是一切有迹可循,足够顺藤摸瓜。
但亡命之徒,不该有殊死一搏吗?他想。
等等!
殊死一搏!
难道……那帖子不是殊死一搏??
那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