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不怕把他推向警察那方吗?毕竟,他确实能算得上元老级人物了。”她不解。
像两个磨损的打火石,还要艰难地互相摩擦生火,男人再次道:“幺儿,你想想。”
“谢澄亭还会有什么后招呢?”
阴影下男人诡异的笑容,矮小佝偻的身材,却有一束格外深邃的打量,两捋胡须像吹毛求疵的地主,奸诈精明。
……
——放弃我!
……
一把手握紧用力向下插入使劲。
……
……竟然敢放弃我!
……
又猛地使劲往上拔出,强大的推力让他克制不住地向后踉跄几步。
……
——那就来鱼死网破吧,我最最亲爱的老大啊。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
嘴角存留了无限快活笑意,一双眼底却是清明的镇静和冷漠,谢澄亭满手干裂的黄土。
情不自禁的痴狂兴奋。呆呆俯视着纷杂渣滓旁边,下陷土坑的中央,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盒面。
……
——我想你们一定会喜欢我的礼物呢。
……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
……
谢澄亭满含苦涩,寂寞寂静的树林,泪湿满襟,脑海忽然浮现出一幕画面——
鬼灵精怪的女孩雨幕中硬塞给自卑的男孩一把伞。
伞柄掌心的温暖生生安慰了男孩破碎的心脏,她热烈奔跑而过的背影,那抹鲜艳又明亮的校服蓝色,幻化成他毕生经营,汲汲所求。
那夜的雨,其实没有那么大,男孩却第一次委屈地失声痛哭。
……
——可这抹救赎的光,被我亲手掐灭了。
……
“许钰,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承认你是许钰。遇见我,是你的劫,也是我的。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为什么……”谢澄亭崩溃抱头大喊。
“为什么?为什么你想杀我呢!”彻底崩溃痛哭,释放积攒的委屈,拧巴着可怜的短发。
胸腔里堵塞住呼吸的爱意,混合惋惜和莫大纠结,从头到脚浸没每寸。
夏日透心冰凉,烈焰蓬勃撩拨琴弦。
雨后干爽,剪指甲的鼓点频奏,玻璃窗里的家庭伦理闹剧,孩童仍然顽劣难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