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可是……”
最终还是没能说完“可是”后面的下文,因为那个时候,父母已在为挚爱的女儿哭泣。
而罪恶的人落网,却像事不关己一样冷眼旁观。
云朵依旧笼罩着太阳,遮天蔽日的雾蒙蒙,风沙起了头迷眼,刘边清牵着苔花走到了伤心欲绝的中年夫妻面前。
“叔叔阿姨,她……是应悦的孩子。”
意料中的静默,小女孩黝黑的眼珠子木木地看着外公外婆。
没什么胆怯的神情,也没有什么好奇,痴呆似的直直盯着他们的眼睛。
良久,他们揽苔花入怀,悲愤着,“可怜的孩子呀。”
“你们是生子姐姐的爸妈吗?”孩童的呢喃,反复切割的噩梦。
“那生子姐姐呢?”
“我要找生子姐姐。”
童真的脸,人畜无害的表情,最伤人的话,嘶哑的呢喃,分不清有意无意,辨不明真理歪理。
悲泣的中年人抛下她,尖叫着承受不住逃离。
平静的山村,小女孩却慢慢弯起了嘴角。
隐隐约约的得意,看他们诧异崩溃的得意。冷冷清清的风拂面。
陈萱宁目睹了一切,心境中早含了冷,一语道破,“小孩子的恶。”
突然凄戚的环境心尖蒙了层的无力反驳。
这,真是个……无解悲剧。
“所以我们才说……”
“秦向文该死!补习班可耻!”陆诚续话。
方夏只能怔怔而温柔地注视着陈萱宁,痴情的告白从两只眼睛里漾开。
他仿佛他越来越不懂遮掩,也越来越明白陈萱宁的冷。
……
应悦很顽强。
至少她真的焚起了那场梦中的大火,也为了秉持的善良而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可惜她永远没法完成幻想中的二十四天逃脱计划;可惜最后真的也只有艺术圆满。
而她身处现实,困于现实。
……
生子说:“其实,我很期盼着见你。”
应悦答:“对不起了。”
“我想解脱。”
*
所以山里有什么?
有风。
有血腥压抑、糜烂、糟糕透顶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