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文!如果戴景坤和沈牧有事情,你就给我,等着吧!”紧咬着牙关,就快要咬碎的切齿痛恨。
陆诚恶狠狠地钉着伏诛的秦向文,钉着他的漫不经心和满不在乎。
因为刘边清的判断而及时赶到的后续警员,立马将受伤的战友送往了最近医院救治。
“真是太可惜了。”秦向文惋惜地瞧着陆诚怒火中烧的瞳孔,平静得水波不兴,“我给朋友们的礼物都没有派上用场。”
再次懊恼地耸了耸肩,还真像老友间,互相为一美事的落空而惆怅。陆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枉顾人命。
被受方夏特别嘱托的刘边清,默默带回空荡的废楼第二层。四面漏寒风的冷,夹杂蹦入的雨粒。
一室继续的寂静,只有近处又近的倥偬雨声。
沙沙、窸窣地拍打肃穆的叶片。
……
“小朋友。”秦向文对着接替过陆诚位置的方夏,瞬间露出欣喜温柔的神色。
下一秒,换了恶毒的脸缓缓吐字,“方警官,这一枪,你打得我好痛。”即刻,又委屈巴巴地凝视对方的双目,娇里娇气。
他伸出包着纱布的右手腕,渗出的鲜红湮没原本的白净。
是的,千钧一发之际,方夏关键性开枪打伤了秦向文即将摁下炸弹按钮的那只手。
在他吃痛之时,有警员奋不顾身地扑身上前,彻底抢过爆炸隐患,销毁。
但在那一刻之前,戴景坤以一枪换一枪,打中补习班之一成员胸口的同时,他也因完全暴露而不免身中一枪。
随后是差0。55秒的沈牧开枪,为掩护住阵首赤条条目标的戴景坤,他小腿和左手生生受了四、五枪。
所有人都在这场猝不及防的枪战里,无暇顾及自身的安危,拼了命地无惧色。
铁骨铮铮,只有护住身边同伴的想法。
局势在2秒后方夏和陆诚的加入,发生天翻地覆的扭转。
所有人都打红了眼,清醒得要命的大脑,一个、一个解决掉可恨的罪犯!
“陆诚!得留着秦向文的命!”真是该死的提醒,陆诚心想。
他泄愤地绕跌倒在地的秦向文周身,开了数枪无用的怒火。
而后摔了枪,沉默地背对硝烟弥漫的现场。
周围又回归了,那种荒漠般贫瘠的雨声。秦向文狼狈的样子旁边,一架碎了片的眼镜,张狂无比的笑声。
所有人都在为受伤的战友们争分夺秒,有慌忙、仍不失条理的救援次序;有荒野里飞驰的警笛啸啸,承载着所有人的祝福和祈祷远去。
……
秦向文在萧瑟的寒雨悲风里,突然掐下了自己堪堪才止血的伤口,再次涌出的血液洇湿了整片纱布,濡沫已经凝固成块的旧血痂。
将嵌入的子弹往红肿的血肉内推了三分,活生生钻心裂肉的疼痛。
有警员发现了他的意图,连忙扒过他的手摁死在地,摁住他整个人发狠的狰狞。
方夏慢慢走过去,漠然地瞧着狼藉地里落魄成寇的秦向文,高高的俯视。
熟悉的漫不经心嘲讽,“秦向文,你像条狗。”
激得他凶相毕露地就要跳起,欲图疯咬方夏一顿,何来文质彬彬?
荒山白茫茫的孤寂,三五处扎了地基的钢筋混凝土,只脚下的有三层似鹤立鸡群,雨渐渐弱了势头。
依旧和煦的温度,让洛城变得又潮又热,忽然破晓的东方,诡异得升出一道淡淡的彩虹。
他始终都是那年青石板上,费尽心思讨好少爷的跟班狗。
……
她迈出那宽敞的大堂。
秋风在她身后飘荡,阴暗的世界凄凉得一个人都没有,蛛网丛生的破落灰尘,终究还是被烙上“拆”字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