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陆诚大手一挥,离去得很潇洒。
留下原地的刘边清一整个欲哭无泪的大状态。
……
夏夜的蝉跌落在了泥坛里。
像夏季的无疾而终,郁郁寡欢。秋叶轻盖坟头的最后温柔,满天碎星的光泽穹庐。微微心动的清风铃,夜夜歌唱星光与嫦娥,路灯后留恋暖黄的飞蛾群。
今年的夏季似乎很短,短得一件补习班的案件就跨越了两个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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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通懿他同意做线人了?”方夏俯在天台细细杆子上,远瞰着茂密桂树的头顶,嗓音在空中散开。
“废话,他那个怂样,一听有戴罪立功的机会,不赶紧顺藤爬?”陆诚淡淡玩笑话地说。
方夏弯了弯嘴角,微调了身体的姿势,“听说补习班近期有一个大型聚会?”
“可不是,三日后晚上,就在大名鼎鼎的鹤立大厦。”陆诚转头与方夏正好对视,仿佛有什么缪斯的火花在虚无的空气之间激烈摩擦。
方夏笑道:“是啊,终于有机会能探一探这着名的销金窟了。”
“怕是会有不少‘意外’收获啊,陆队?”戏谑着道。
“嘿!叫我干什么呢?难道你不去吗?方大警察。”陆诚笑开了神情,看楼底下老奶奶牵着出来散步的田园犬,机警地发现了他们,虎视眈眈的戒备状态。
陆诚又发问:“怎么样最近?你跟……那个,陈医生之间,有没有什么进展啊?”
“哎呦。”心情轻松到一半忽然被调动得害羞,偏过头在阴影下无声的灿烂笑意洋溢。
突然好像四周也有了晚霞,五彩斑斓地映着他垂下的睫毛。
“你怎么管这么多。”
陆诚看着他这副样子,欣慰地体会到了嫁出女儿的感受,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独自下楼。
方夏眺望着厚实的云层白茫茫的天,绿树素墙中间宽敞忙碌的街道,承载了烟火的生息。
飞鸟追逐地归巢,往南吹的风染上朱红的颜色,拨过女子耳边的碎发。
陈萱宁重新理了理随性的发丝。疏离地抬头,眉眼淡淡相望前方,与汹涌的人潮一起等候绿灯的到来。
交警在道路中央维持秩序,迎面扩散的黑暗,笔挺的腰杆里写满了荣誉由生。
看到了众多人共同守护的和平,很幸运,他是其中一员。
方夏下了天台,与很多很多同伴约定“再见”。
……
“究竟有多久没有好好碰一杯了?”方夏执起盛着陆诚最好的这口酒酒杯,邀请道。
被陆诚笑着推却,慢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澄澈的白水,轻触方夏指尖空隙处透明的杯壁,清脆地叩响。
“不喝了。”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