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疼痛地嘶哑,头恰好偏移过来,陈萱宁快速闪回视线盲区,心跳“砰砰砰”震动。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萱宁。”声音在耳边响起的一瞬间,她的紧绷神经顷刻触及顶点。
陈萱宁从容地转过脸,却红了眼,“哥。”
轻轻的,却颤抖着,低头,不敢看唐睿身后。
“他骚扰过你。”
“……”
陈萱宁皱了皱眉,心乱如麻地回想,“我……以为,那算不上是骚扰。”
“唐睿,他流血了。”微弱的哭腔,攥紧衣服,深埋进怀抱。
看来小孩真的害怕了,连哥哥都不顾上喊了,唐睿暗想,暗爽。
“除了数学题的肯定对错,世界其他都不是非黑即白的,贪婪的人也可以慷慨;仁慈的人也可以残忍……”
“陈萱宁,如果今天不教训他,他今天可以骚扰,明天就可以暴力强迫。”
唐睿的话语,有从容不迫的确信。
在当下的三个人里,掌握绝对权的主宰者。一败者蜷缩倒地,伤疤边缘渗出鲜红;两胜者,一代表理性秩序,一代表感性浪漫。
“对不起,唐睿,得送他去医院了。”陈萱宁退开几步,离开哥哥的温暖怀抱。
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靠近倒地的败者,胜者慈悲的裤腿飘扬在风中,“我会送你去医院。”
“为什么?”
“为什么!!”
两声唐睿愤怒的嘶吼,回荡在巷子里面,吓坏了一群歇息的麻雀。
陈萱宁沉默地扶起学长,一瘸一拐的远去,始终背对唐睿。
“陈萱宁,打个赌,会不会后悔呢?”
……
有些后悔了……
方夏听着她说,娓娓道来的故事。
什么时候?她已经没有那么的戒备,愿意敞开的心扉,不再是赤裸的利用。
“唐睿,会不会觉得……我实在太傻?或许有些人,用善良和设身处地救不了。”
“可你没错,你有什么错呢?”方夏心疼地说。
“陈萱宁,我一定会抓住这个凶手。”看着她眼睛,赤诚四目相对。
温柔坚韧的力量,悄悄揉了揉她的手,又包裹握紧寒冷。
风拂面来,阳光笼罩着她全身,手心暖腾腾的升温。远离一切躲进的深山,静谧的万物复苏。
陈萱宁忽然笑了,眉眼俱笑,红着眼尾,像沉醉在山川溪流的旅客。她明明在笑啊,却好像越来越远。
“我的亲人,只有唐睿了。”
*
老天呐,
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填补回一个人越来越空的心脏?
我很爱很爱的陈萱宁,能不能都偏爱一次她?
东方与西方的救世主们,可不可以告诉我方法,让苦难放过她的方法。
放过她吧,我可以付出我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