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置了耳朵,偷听。
……
之前他一直坚持,他能给她,他暗自许诺的救赎,却恍惚间,原来一点点路踏过,竟是他陷入了她的深海。
……
方夏不敢看陈萱宁,默默掐着警服,“案子……”纠结着肺腑,硬挤出了两个字。
“有,有进展了,凶手……找,找到了。”
好像一锤定音,又好像骤停一次。
好像是记忆中第一次,陈萱宁眼角泛起微红,泪水充盈。
“是谁?”
没有崩溃慌张,而是直接跳到了木然,保持残存的理智,咬着牙还问。
手指抹走掉落的泪,骄傲地抬着头,入目全是窗外的冰雪消融。
“凶手,他还在洛城。可,可是……”
陈萱宁瞳孔微颤,到底不甘,“可是什么?警方为什么不逮捕他?”
“因为他年长,有了儿孙满堂;还是因为他已身居高位,你们不敢!”声声诛伐。
方夏忍不住地看她,也红着眼睛,手足无措地想安抚她情绪。
双手悬在她肩的半寸之上,欲落未落的心疼克制模样。
也难过地说不出一个字,眼泪憋回喉咙眼,堵住了声音,但是更想发泄似的朝空气挥洒一顿拳脚。
难受。
不说话也难受。
“不是,不,我……”
“等,等一天,我,我带你看看吧。”颤颤巍巍的气息,生怕来不及解释。
等一天,完全的晴空万里,等你能接受的一天。
陈萱宁泪水潋滟的眼眸,像极了一面破碎不堪的镜子,倒影出了她的恨意、悲怆。
也映出对面方夏的自责、心疼,与痛苦。
好像这是一场无解的困局,好像知道尘埃落定后并没有那样的轻松。
罢了,罢了……
应该从此,彻底封锁入时光匣子,变得好像从来发生过这起事故一样,越来越灿烂地朝前走。
“可杀害阮主任和崔永次的真凶仍旧未知。”陈萱宁接了一句,把方夏惊讶得不轻。
一时来不及转变的表情冻结在脸庞,“你,你都知道了?”试探。
“其实我能猜到的,从你的犹犹豫豫,到梁勇的吞吞吐吐,我早就猜到了,只是……”
我不甘心,不甘心而已。
方夏道:“是,凶手有两个,或者说,有人在模仿当年的作案手法。”
没有歇斯底里,平静了许多的人望着窗外暖阳,大脑几乎瘫痪却被迫着运转,发冷,情不自禁地发冷。
“方夏,我一直在想一个事情,如果当初没有见过那样的场面,又是怎么能做到,复刻得这样近似、完美呢?”
“所以……”
“所以,他当时,一定在场!”冷静内敛,最后一层骄傲倔强,先声夺语。
嗡嗡、嗡嗡的空白,发麻,颤抖,手冷,突然涌至的干呕,眼前掉帧的画面,忽然理顺的脉络,诛心般的眼神空洞,血液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