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今天在幼儿园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饱含重归于好的真诚。
手机屏幕上的对话还停在陈萱宁的一句“马上”,他却泄了继续追问的勇气,呆呆站在风雪中,冻成个妥妥的呆子。
电梯“叮”的抵达提醒,昏暗的楼道被关在金属门后,方夏看见了声控灯一亮,吸了吸鼻子,隐隐有些期待。
“方夏,怎么今夜有空来找我?”
是她的声音,是能在他心上跳舞的声音。
方夏呆呆地伸手,摇摆了两下,好像又听见了那些小孩的嘲讽,对着自己伙伴说,我今天真的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陈萱宁披着两块简单的布毯,散着柔软的发,在明亮的过道里笑着只看他,瞳孔里映入头顶的灯光,亮晶晶。
我们的大呆子看呆了眼,半晌才麻麻回答,“我,我……”
小孩赌气的回复,引得远处的萨摩耶开始对照空气欢快地小吠两句,主人之间友好的互动。
陈萱宁以为方夏就此语塞,不会再有什么下文,正想重新找个新话题。
听见他,
远比小狗的真诚:
“我想见你。”
霎时堵住了陈萱宁百孔漏风的心眼子,失语般无奈地听着远方两狗相争的吵闹,一片雪花簌地掉在她脸颊。
陡然的冰凉感,让陈萱宁顷刻醒转,“你想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不得不说她的敏锐,并不会让自己陷在漫无目的的内耗里,选择直截了当地言明他。
可方夏忽然又一次不想开口。
也许是雪花的难得,也许是今夜的平静,又也许是他的私心。
“最近发生了一起命案,现在大家都扑在那个案子上。”挑了个蹩脚的借口,属于草草搪塞。
远处的狗吠止歇了,安静的四下无人,陈萱宁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因为她知道,一开始方夏想说的肯定不是这个。
“是……是吗?”她没有拆穿。
一点一点从一栋楼前,慢慢接近他,方夏听见自己心跳的剧烈。
不自觉抿了抿嘴,呆呆盯着面前靠近得越来越清晰的人,手心生出薄薄汗,半张地藏在背后,拼命透气。
“……我,我……有事情。先走了。”
他落荒而逃。
迸发了所有见过的璀璨星辰,落荒而逃。
陈萱宁理了理披肩,蔓延到小腿的流苏轻晃,静静目视方夏逃离。
楼道灯通亮,她站在电梯前静候,锃亮的反光面其中,陈萱宁面无表情。
小区的草坪里已没有了狗狗的踪影,方夏度过了脑热脸红的激素上涌时期,恢复了平常,慢悠悠地荡在弯弯绕绕的鹅卵道上。
透过鞋底刺激着脚底心,据说有活血通络的佳效,安静的夜晚,窸窸窣窣的,旁边传来说话声。
“果果,你原谅我,我把我的玩具给你玩。”
又是那对吵架的小伙伴,方夏想,生了些小孩心性。
“嗨,果果为什么不原谅他呐?”
两个孩子,抬头怔怔看他,一个奶呼呼的男孩,两边脸圆得肉噗噗;一个梳着精致美丽辫子的女孩,连羽绒服上都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