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奖竞猜,她们的第一次撒谎可能会是谁提议主导?”
刘边清激动抢先,“苏臻善!”
何旭的耳朵应声动了动,悄悄撇了嘴巴,默默在心中摇头,不会是她……林兰巧?
“大声点!”初醒似的抬高目光,脑袋停滞几秒钟的空白运转,瞧见偶像赞许的表情,受宠若惊。
何旭留意到大家不解好奇的关注。我这嘴,怎么就说出声了呢。
“林,林兰巧……是主导的人,吗?”
意料之外的宁静,感受偶像在肩头重重地按了按。陆诚抹一把下巴,暗自喜悦远远抛下人堆,只有方夏快步跟上,“很意外,他资质不错。”
何旭懵懵的睁圆了眼睛,刘边清也发呆似的盯着自个脚尖,大家七嘴八舌讨论:“不是,陆队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陆诚是恨铁不成钢,被气跑了。何旭缠绕着心跳呼吸,一时迷茫得记不清该朝哪去,生怕自己言行有误。
滚烫的站牌座椅,遮不住热烈的阳光,撩喷吞吐的气息,带着丝丝焦香和青草求救的呼喊。
湛蓝清晰的无边无际天空,根根的鸟雀羽毛,减慢了全部频率,老牛咀嚼般磨蹭。
风吹不动,一滴一滴的空调水,穿过铁锈的防盗窗门,领略一路各色款式的夏服,最终笔直掉落,亲密地同奄奄一息的夏花问好,滚入千万滴兄弟姐妹汇出的湿润泥土。
房间里的狗叫不动,软乎乎的屁股对准立式的空调出风口,占据了最佳位置还吐着舌头。
亮到反光的路面,大概只有三两汽车会经过,偶尔驶过一辆痛苦的洒水车聊胜于无地枯燥作业。
站牌下,只有一个人在等待。
认真回忆回忆,林兰巧觉得自己应该是知道的,她以前真切地看到过那样的药瓶。
沉甸甸的拿在手里,晃一晃还有药片互相撞击的清脆声响。
她是孟如伊最好的室友,至少明面上是。
可惜我虚伪,只有孟如伊那个傻子愿意相信我的不在乎,是立于为她考虑的基础。
结果一次次在友情里受伤,永远渴望,永远得不到那份坚定的选择。
分明是玲珑、出众的人,却偏偏非要希冀追求似镜中花、水中月的爱和认同。
可惜了她,如此懂事成熟,如此清醒又矫情,如此幼稚可怜,像一直挣扎傲慢的孩子。
——对,孟如伊,我了解你的心境,但我真的不想迁就你,而委屈我的果断和汲汲所求。
“对不起。”
你就好好收下这句歉意,安心投胎吧。
万事万物皆有评判,现在我仍旧能直视太阳,说明我没有错。
晒得干裂的路面,一滴水珠“呲啦呲啦”瞬间被吞没。
呼啸的车骤然在一个十字路口刹住,大红色的车身,窗户贴了防窥膜,隐隐约约看得见里面一道纤细的女人身形。
茅茜茜戴着一副墨镜,佯装沉稳地坐在真皮的副驾驶座位上。司机是她的男友,很爱她。
“警察又叫你去,干什么?”男友发问。
墨镜内的双眸不由自主地躲闪,担忧男友误会,绞着手指,只知抿嘴不出声。
他慢慢侧身轻轻碰了碰她紧张的嘴唇,“你不愿说没事的。”
“不!不是,我……”羞涩地涨红脸。
茅茜茜有些无感,两趟警局跑下来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为什么奔波,还劳烦了繁忙的男友接送她。
反正我本就同孟如伊关系时疏时近,其实她自杀的事情我可以一点都不知晓,是她非要扣一屎盆子栽赃我才……
扭头对男友甜蜜地笑笑,汽车又启动油门。
*
头顶飞越一架指甲盖大小的客机,按理那以几千米计算的距离是不可能体会到飞行状况,陈萱宁却好像听见了它螺旋桨划开空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