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过压抑的时光,现在就要迎接属于我的美丽以后了,她忍不住这样想。
脱去自卑沉默的外壳,她飞扬地笑,酒窝两个甜甜的,其实她也很漂亮。善良淳朴的心总是能给外表加分。
脱去夸张不适的校服衣裙,穿着合身服帖的休闲衣裤,她很轻松,自然也就没了浓重的羞耻感。
江小芸绕过一条条街区,到达距离考场剩余一片居民楼的地方。
她突发奇想,希望自己冲刺地奔跑过这片被房屋掩盖出的最后一块阴影区域,去拥抱、去迎接盛大的阳光夺目。
随心所欲。
于是,她开始奔跑。
“江小芸。”耳中突然传入一声叫唤。
虽然暂停脚步对小女孩此刻迷信似的心理是不吉利的,但她出于礼貌和尊重还是快速地刹住了步伐。
她好奇地张望四周,找寻叫她的那个人。
居民楼一栋栋形成的天然转角,一个人戴着连帽卫衣上的帽子,低着头看不清脸,微微迈出一步,正好让江小芸看见她。
江小芸歪着头越发好奇的想看到那个人的脸。
“江小芸,你好啊。”微微扬起头面部的角度,一束顽强的阳光钻过层层楼房交叠的缝隙,打在她的侧脸。
是周茉。
刹那,江小芸放松地展现自己纯朴天真的笑容,小酒窝依旧清甜。
……
“你可真是我的好队长!”方夏大清早就对着一个无辜躺枪的手机可劲吼。
那边的陆诚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压根没听清一句话。他砸吧着嘴,聚一把冷水胡乱洗洗脸,又是不想清理毛糙胡子的一天。
他也有点乱,康乐巷案的每个线索看似无意,但都出现在恰好的时刻,推动死胡同般的案子进展。
就像有双无形的手在操控所有。
陆诚甩掉莫名其妙的想法,万年不变老外套,揣着裤兜,熟门熟路走进一家早餐摊,要了一份煎饼和咸豆浆,搬条塑料椅子坐下,热络地同摊主攀谈。
反正不管什么手,扒手、神之右手什么什么的。天王老子来了,扰乱了治安、弄出了人命,也都得铲除。
欢快的风铃挂在门上叮铃叮铃作响,但保守估计,只有风铃是快乐的。
项洲满头怀疑和焦虑,无精打采地耷拉眼珠子正瞅着偷摸进侦探所的方夏。方夏尴尬地收回脚,有种小偷被当场抓住的心虚感,转念一想,这地不也是我的,做什么做贼心虚似的害怕。
便就挺起腰板,朗声道:“这么早,你就来店里了?”
项洲维持耷拉姿势,有气无力又心力憔悴的说:“为了等你,我就没回去过。”
“啊?这么拼。”
方夏吃惊,完全没有对着陆诚时的嚣张气势,连刚刚才鼓起的神气也偃旗息鼓,有些抱歉和愧疚,可嘴硬不想承认。
“方夏,你到底去干什么了?开不开侦探所你能不能给我个准话,我也好抓紧改行。”
方夏心说,听你那语气不像是要改行,倒是挺像要改嫁,幽怨小寡妇。
又立马意识到不能打趣,正色严肃,“开啊!我现在就是在给咱完成笔大单子呢。不信的话,我现在就给你打电话问问是不是。”
作势就要掏手机,摸了两下没摸着,边嘟囔着边走进里面,“哎,我手机呢?是不是落里边了呀?”裤兜里的手死死抓着手机,装模作样走开,大白天睁着眼睛说瞎话。
项洲熟知他的套路,一脸累了麻了,两只手托着下巴,明晃晃的黑眼圈,觉着自己得盘算再就业的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