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般婼已经很少会想起上辈子的事情了,她距离宣京那么远,上辈子的一切,她感觉自己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可是…群里姐妹的话,倒是提醒她了,如果上辈子的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作祟,那么…那个人是谁呢?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是重生的时间久了吧,很多事情,魏般婼已经想不起来了,她想要的不多,魏家人好好地活着,她也好好地活着,就够了。
可…有些事情忘了,有些事情就会愈发的清晰。
那场大火里,季珩之的眼睛,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之中。
她的死,应该是正合了他的算计,为什么…。他的眼睛里,会是那样的情绪呢?
她不会否认,季珩之对她的情感,他对她,从来就是喜欢的,但是那个喜欢,很浅。
如果他对她的喜欢很浅的话,那个在抱月宫着火的时候,朝着抱月宫奔来的人,是谁?
那个曾经写下契约的人,是谁?
魏般婼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团迷雾包裹着一样,有人想要她去拆解那些谜团,想让她看清楚所有的真相。
可是她凭什么要去看呢?魏贵妃死了,活着的,只是魏般婼。那些谜团重要吗?
对于魏般婼而言,那些谜团不重要,她只需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够了,她是燕王世子妃,没有其他的了。
魏般婼进了梧桐院的院门后,重重的咳了一声,随即便是忍不住的咳意,她很少生病,没想到,今年倒是病了两次了。
惠茹转身往就去找年白,红豆赶忙把人扶进室内。
魏般婼躺在床上,怎么都止不住咳意,红豆冲了一碗蜂蜜水过去,魏般婼喝了两口,红豆欲要再喂的时候,魏般婼连忙把人推开,‘哇’的一声,吐到了放在床边的低矮痰盂内,内里头翻浆倒滚似的。
“咳咳咳——”
魏般婼咳得厉害,红豆只能一边担忧的叫小姐,一边替她拍后背,舒缓。
惠茹带着人进屋,也不用怎么吩咐,年白直接跪在地上,开始诊脉。
“世子妃今日吃了什么?去了哪儿?”
惠茹回他:“赵女娘开宴,世子妃就去了,吃的是热锅子,也就是火锅,有牛羊,都是些新鲜的,还吃了烤鹿肉!”
想到魏般婼一路走回来,怕是吹了风,又补充道:“回来的路上下着雪,世子妃说要消食,就走回来了,路上碰见贺家女娘,就一起在走了一截路,回来后,刚进门就开始咳。”
红豆端着的蜂蜜水坐在床边,年白看了一眼。
年白觉得她今儿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世子妃的身子本就是热的厉害,她也爱凉,从来不顾忌,从前也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可如今呢,光入冬就病了两回,上一次病的那样厉害,昏了好几日。后来咳嗽也一直没好,但她瞧过,不是什么大问题,再喝一副药就好了。
却没想到,今日的吃食,全是上火的东西,吃了锅子也就算了,还吃烤鹿肉。这也就算了,吃了就早早回来吧,又在外头吹了那么久的冷风,就是铁打的人,都受不住,不病才怪。
但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魏般婼的脉象没有以前的那么强劲有力了。
年白每隔两日会来给魏般婼诊脉,但魏般婼的身子没有什么问题,她也看不出来,如今魏般婼这是怎么了。
“世子妃,是草民学艺不精,怕是要请庆春堂的大夫一起过来替世子妃诊脉了。”
魏般婼的身子一直都是健康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