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如春的海岛,日出从海面升起又从海的另一面落下。
短短一旬,司徒苍羽学会了游泳,辨别各种海中物。
这是他二十多年里,活得最轻松恣意的时刻。
即便到了垂垂暮年时,他和珩靖靖坐在风化白崖边看潮起潮落,眼前依旧会浮现出,初学游泳时有人坐在海中,他从海中抬头时被浇了一捧咸海水。日出两人踏浪对决水上轻功时,珩靖靖会耍赖再半路中跳到他背上。
在这里,任何烦心事都变得渺小,任何大事都变得无关紧要。
“三月初,冰雪开融,万物复苏我该回去了。”司徒苍羽坐在蔓藤缠绕的摇椅上,姿态十分懒散和他刚说出去的话南辕北辙。
“这一仗迟早要开的,早打边城早点安定。”珩靖靖手中拿着一把蒲扇,颇有世外高人口气。
司徒苍羽觉出味儿来:“你不跟我回去?”
珩靖靖用蒲扇隔空点了点他脖颈上的痕迹,坏笑道:“我跟你回去,你还能起床教训卫军将领?”
海域炎热加上没有礼节教条束缚,两人衣衫都是敞开袒露胸肩的薄短打半衫,外袍脱了上半身随意系在腰间,看上去狂放不羁又气韵独特,美中添彩的还有两人身上那一道道青紫暧昧痕迹。
“你真不去啊?”司徒苍羽又问了一句,他实在是不想分开。
“我打算带延洲回趟极寒。”珩靖靖语气温柔,淡淡道:“五岁的年纪,能记得很多东西,羽姑娘不让我说得,我不会说,但作为延洲的师父,我得带他去一趟。”
司徒苍羽想起司徒铭宇说得话,老人能看明白,小孩未必不会懂。
“等我一起吧。”
“你也去?”
“去啊!”司徒苍羽伸手将人揽入环住,下颚在肩膀上胡乱蹭:“羽姐说那里四季如春,我也想去看看。”
珩靖靖仰着头靠在他身上,绿荫遮日下斑驳光影落在他脸上、清冷的面孔看起来多了一丝柔和:“你答应启鹤玉的事儿呢?”
司徒苍羽埋着头,闷声道:“几个将领,能耽误多久?”
珩靖靖不动声色挑了挑眉,心道轻敌是大忌。
海风透过层层树浪,带着温热从两人耳畔、脸颊拂过绕起一些异样情愫,司徒苍羽舌尖微微探出,从脖颈往耳垂一下一下舔舐,像极了爱不释手的狂徒,温柔又贪婪。
半晌,珩靖靖带着低声呢喃:“也行。。。。”
司徒苍羽没想到这么顺利答应他,身上的动作随着喜悦加大,裤袍一扯就脱了下来。
他对这栋属于他的林中小楼已经非常熟悉,抱着人往独面琉璃墙走去,琉璃墙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海和血红色的夕阳,染红的海面如同此刻他滚烫发红的肌肤。
其实两人中,他是那个稍微一弄就会全身泛起红的人,若加上迷离澿雾的眼潮,比起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更像是受欺负的小娘子。
硕大的琉璃墙,两人迎着夕阳肆无忌惮的侵占、掠夺。。。。房间里的氤氲好似夕阳周围的那团火烧云,火烧云转息间能聚散无双,但房间内的两人却比火烧云更漫长。
低吟,粗喘,交欢声似乎高过了外面海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