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吃早膳时候,长公主见着两人一同进屋:“早朝卯时起身,你还让靖之陪你,不像话。”
司徒苍羽盯着珩靖靖,示意对方说句公道话。
他听到某人温声细语说:“不要紧的,马车上也能补觉。”
不等他喊冤,他的老父亲开口:“什么坏德行,靖之你别惯着他。”
六月飞雪,也不抵司徒苍羽此刻心中冤屈。
索性摆烂:“放心,他今儿就走了,以后想陪我上朝也没机会了。”
“走了?”长公主和驸马爷异口同声。
珩靖靖没打算瞒着,把两人在马车上商议的都说了出来。
司徒铭宇放下手中筷,轻叹道:“朝堂多变,靖之久留确实不妥。”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小延洲回头问:“洲儿得留下吧?”
“留下,我回去跟卫帝解释。”
“那就好。”司徒铭宇稍宽慰点头。
“好什么好,昨日才下了旨,这才不到一天就打算推翻作废,我看皇兄老糊涂了,哪有什么一言九鼎的真龙天威。”长公主心直口快到不满。
“你小声些,这还只是推断而已。”司徒铭宇安抚道。
“哼,谁稀罕了。”话落,长公主看向珩靖靖惋惜道:“靖之,这一遭,估计你以后也不便来都城了。”
“我想来便来,长公主无需担忧。”
长公主温和一笑,抬手撤了房间里的家奴:“靖之,你的身份我们也都知道了,四年前那杯改口茶我们没喝到,如今能得愿吗?”
慈祥温和的语气,如沐春风照进珩靖靖心底。
他起身跪地,双手端起茶盏,恭敬递司徒铭宇,带着颤声:“爹爹请喝茶。”
又双手呈递一盏送到长公主面前,声音更加颤抖:“娘。。娘亲请喝茶。”
长公主笑的合不拢嘴,连连应答,又觉着不够。
于是,在司徒铭宇身上扒拉两下,把一块翡翠羊脂玉扣递给珩靖靖:“别的没什么贵重,这玉扣开祖传下来的当年我成亲时太祖赐个他,现在我传交到你手中了。”
眨眼之间的功夫,改口茶也喝了,爹妈也认了,司徒苍羽感觉自己完全是个局外人。
太魔幻了,太奇异了。。。
直到珩靖靖起身,司徒铭宇亲自将玉扣系在珩靖靖腰间,司徒苍羽整个人依旧呆愣着。
“父亲,母亲,是不是过于随性了些。”
司徒苍羽始终觉得过于轻率,当年他去卫国时,可是红绸囍灯从西侯府一路架到了城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