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朝上以太子派系为首的官员,纷纷穿针引线把议论朝堂之事重点,转向司徒苍羽收复边城丢失的城池之事上。
久未上朝的司徒苍羽,算是彻底见识了什么叫做:源若污则流浊,形若斜则影歪。
从讥讽卫国皇帝蛮横,到直接明嘲司徒苍羽不检点有通敌卖国之嫌。
司徒苍羽也不惯着,直接撩袍跪地,脱下官帽,请求梁帝褫夺封号,让自己卸甲。
一副,老子不干了的架势摆在朝堂之上。
原本各抒己见的声音,霎时间鸦雀无声,都知道北方边城将士和百姓,都是司徒苍羽一手带出来的,除了他没人能接下着摊子,再者,他要是真卸甲了,卫国西极铁骑说不定取边城犹如探囊取物。
梁帝没想到昨日才领了圣旨,今日就成了这样,一言不发看着他。
“父皇,上御将军镇守边城数年,劳苦功高,儿臣虽不及将军骁勇,然,西南过半的兵力都曾来自边城。”说着太子撩袍跪地:“不如这次让儿臣带上御将军前去收复城池,一来让表兄在都城多陪陪家人,二来也让儿臣属下属下北边地界。”
意图十分明显,皇太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司徒苍羽手中的兵权。
司徒苍羽动了动嘴角:“臣附议。”
一众太子党羽也纷纷附议,梁帝依旧一言不发稳坐高堂。
半晌,梁帝沉声:“择日再议。”
散朝后,司徒苍羽在宫外看见公主府马车,撩开帘子,发现珩靖靖正坐在马车内,闭着眼补觉,手里捧着一袋萝卜糕。
上马车的动作,珩靖靖醒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我想吃这个,就出来了。”说着拿出一块冒着热气的萝卜糕。
司徒苍羽怔了一下,才接过萝卜糕。
“太子想替我出征。”司徒苍羽浅浅咬了口萝卜糕,久违的味道熟悉又充满回忆。
珩靖靖也跟着咬了一口:“哼,他可真勤劳。”
马车缓缓朝前移动,珩靖靖靠在司徒苍羽胸口:“你打算如何?”
司徒苍羽脱下官帽,又松了松紧致衣襟:“我当然愿意他去了,现在就等陛下怎么想。”
“梁帝没当场表态?”
“没,说是择日再议。”
珩靖靖直接将头枕在司徒苍羽大腿上,一双秋水眸泛着早起的倦怠:“你都打算出发了,他这个择日,明摆着犹豫了,想让太子去。”
司徒苍羽把他怀里的萝卜糕袋子拿起来搁到一旁茶案上:“你的意思是,陛下会改口让太子去?”
“嗯。梁帝虽对你有几分情,但和太子殿下正统比起来,他必定更偏向太子。”
司徒苍羽想了想:“也是,若不然,这些年又何必明里暗里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