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子,果真是用人时朝前,不用人时朝后。
“所以,阻止朕给苍羽赐婚,只是卫帝征战的一个幌子?”梁帝几乎可以断定自己的猜想。
珩靖靖缓步走到酒案前,重新坐下,扶起酒杯给自己添酒:“不,只要你不逼苍羽将军娶,卫国便不会出兵。”
“启鹤玉能由着你的性子来?”梁帝不敢置信,堂堂一介天子能这般儿戏。
“皇帝哥哥喜欢成人之美。”珩靖靖一脸春心荡漾的盯着司徒苍羽:“靖北候的就是我的,只要我待在苍羽身边,皇帝哥哥是不会破坏姻缘的。”
骚的在场官吏恼羞成怒,珩靖靖一脸自得的独酌。
梁帝明白,眼下拿这位卫国皇子没辙。
若真开战西极马能踏平边城,说不定还能直奔梁都城,无论是担忧梁国百姓还是看在卫国太上皇份上,他都没法去冒这个险。
此刻,响起一个柔弱的声音:“能。。。能放过韩国吗?”这是韩国六公主的声音。
珩靖靖像极了十足的坏蛋,手里摇晃着酒杯:“你猜。”
单单两个字,韩国公主却吓得不轻,不管不顾跪到珩靖靖面前:“只要卫国放过韩国,这辈子我都离上御将军远远地。”
她来梁国联姻,也是为了能得到卫国助力,只是刚听那句韩国灭国,一下子任何攀附助力的心思都没了,国要是没了,嫁个司徒苍羽又有什么用。
珩靖靖放下酒杯顺手抽出腰间那把宝石短匕,另一只手肘杵在酒案上,单手托腮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儿。
“砰——”一声,短匕刀鞘碰倒一旁瓷碟,散出一片片瓷片在六公主面前。
“你不是会说嘛,割了舌头,我绕过韩国。”珩靖靖轻声开口,仿佛在说一件稀疏平常之事。
韩国公主怔怔看着她,豆粒大的泪珠不断往下滚,最后伸手捡起地上碎裂瓷片,双眼一闭往自己舌头上扎。
“啪嗒——”一声瓷片被打落在地,司徒苍羽一把将她拉起身,又对着珩靖靖说:“别为难一个姑娘。”
珩靖靖耸耸肩,调戏道:“真是心慈的小宝贝儿。”说完朝司徒苍羽嘟了嘟嘴。
诸位官吏受不了这妖艳贱货,高坐的梁帝更受不了,没想到苦心搭的台,就被这样一位没皮没脸的给搅乱了。
“苍羽,你怎么想的。”
司徒苍羽转身重新撩袍跪地,恭敬答:“回陛下,我虽与靖北候拜过天地,却为行夫夫之实。”
说完这一句,不禁在心里给自己鼓掌,果然跟什么人混久了,就会染些什么毛病。
“我与立青君,虽说是他强行与我,但久而久之,我与他的确有了情谊,他向我父母奉了茶改了口,父母亲也认了这门亲。”
“什么?已经奉茶改口了。”梁帝明显感到震惊,本想接着皇妹两夫妇去了郊外,趁机定下旨意,没料到还有这回事儿。
“母亲很喜欢立青君,他在卫国没任何实权和官阶,对梁国或对边城都无半点危险,所以父母亲都准了。”司徒苍羽依旧睁眼说着瞎话。
珩靖靖十分懂得气人,起身朝着梁帝拱手行礼:“见过皇帝舅舅。”
梁帝差点七窍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