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姑娘聪慧超然,她在信上说,知道我是雪族人,让我机会去极寒找她,说有事相托,并且一定不能让陛下和你知道。”珩靖手肘杵在小案上,单手托腮看着司徒苍羽喝药。
最后一口药下肚,司徒苍羽刚放下碗,手帕就递到面前。
“所以你就瞒着我们,五年前就见了羽姐?”司徒苍羽不自在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角。
“没,当时我手头事情太多了。”
“可不就多吗,早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靖北侯,中午是清风明月立青君,下午是名苑楼逗乐馆小青师,夜幕还得屈尊化成玄女花魁接客赚钱。”司徒苍羽冷嘲。
“那又怎么样,我还是拜过堂的俏娘子呐。”珩靖拉长尾音故意娇声说道。
本以为无懈可击,结果又是一败涂地。
司徒苍羽迅速转了话题,“那你是什么时候去的?”
“我死后啊。”珩靖答的轻飘,还加了一句,“成婚第二日,当时应该举国为我挂丧。”
说着,他的目光落到司徒苍羽身上。
那双眸子,透出来的东西,让司徒苍羽心骤然一紧。
不自在问,“你。。。你当时不是血都流干了,还能跑千万里到极寒。”
尽管时隔多年,红帐那一幕,依旧记忆如新。
“当时我中了傀儡术,是要在当夜杀了你。”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异样,司徒苍羽看得真切。
“但是,我是谁。”又是一贯的唯我独尊口气,“小小傀儡术能捆住我。”
“当时小延洲刚出生,我就在极寒住了一年。”
话题和事件都跳得很快,司徒苍羽总觉得有好些重点,他挑最重要问,“羽姐托你做什么事?”
“羽姑娘让我做小延洲师父,说什么儿大不中留,她不想让小延洲跟着她长大,纵观四周十国,也只有我能教小延洲。”
司徒苍羽严重怀疑后半句,是他自己加上去的。
“你就答应了?”珩靖没这么好说话。
“嗯,答应了。”珩靖用手指勾起他白发,缠在指尖,“我不答应,羽姑娘就不给我解蛊术,当然得答应。”
“什么蛊术?”
珩靖轻飘飘地说,“傀儡术啊,我当时中的傀儡术,是用蛊术,只有羽姑娘才能解。”
“当时受伤重吗?”司徒苍羽目光也落到,缠他白发的指尖上。
“还好,死不了,只是。。。有点痛。”珩靖勾唇一笑,其他他想说,【只是没来得及和你告别。】
当时他身上的血确实快流尽了,好在用仅剩的一点术法,将旌的亲信幻化成他的模样留在棺椁里,才有机会脱身去极寒。
到极寒边界就晕了过去,足足过了半年才醒过来,又过了半年傀儡术才彻底解除,【碎骨换血】刚开始确实痛,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珩靖选择避重就轻,“我欠你姑娘救命之恩,小延洲这个太子位当仁不让。”
这是什么逻辑,救命之恩就非得让她儿子做未来皇帝。
“羽姐要是在,他不一定希望小延洲做太子。”
“不。”珩靖看着他,认真道,“为了天下只有小延洲才能坐稳。”他顿了一下,“这话是羽姑娘说的。”
印象里,司徒苍羽知道幻羽张狂潇洒,但这话也太狂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