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你父亲此次目的,我带着好奇,也跟着去了。”
“其实,极寒之地腹地特别美,四季如春鸟语花香。”
“那时候,雪族正处于内乱,单一术法派系和全术法派系相互对立,整个雪族上层一片混乱。”
“你父亲没能救出女祭司,但带救出了,她留下的两个孩子。”
【是幻羽和幻聪。】
“你父亲怕耽误下去有变数,所以,连夜带着那两个孩子走了。”
“而我,当时对他们术法很感兴趣,就找了一户雪族下层百姓家住着。”
“雪族上层每日腥风血雨,下层百姓却安稳度日,内乱就这样持续好几个月,大批全术法雪族人被屠杀。”
“有一天晚上,我刚睡下,砰地一声,房顶被砸了一个大洞。”
“一只异兽从房顶落了下来,它怀里护着一个婴儿,那猛兽护主的场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太震撼了。”
“雪族下层人,一眼就认出婴儿是雪族上层全术法派系。我以为他们留下那个婴儿,是会好好照顾他。”
司徒苍羽突然想起,冰山体里成片的小孩尸首,“他们想做什么?”
“他们一传十,十传百,用特有的方式,把小婴儿的事情告诉了雪族单一术法派系。”
司徒苍羽没想到,一直纯良的雪族下层百姓,实际一点也不纯良。“所以孩子被雪族上层人带走了?”
“没有。雪族上层人来前,那只异兽叼着婴儿往外跑,我也跟了过去。”
“于是,我带着小婴儿,从北疆一路逃到边城疆罣山脉一带,碰见了一群以【下弦月】为图腾的异族人。”
【是当年从雪国逃出来的南疆族人。】
“他们把我护送到了卫国边陲,疆罣山脉异兽多,那只保护婴儿的异兽也留在了疆罣山脉。”
西侯爷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看着司徒苍羽,好似在等他往下说。
司徒苍羽从听到【全术法】三个字开始,脑子里就有了一个大胆猜想。
“所以,当年那个婴儿是他?”
西侯爷摇着折扇,微微颔首,又问,“还有呢?”
“异兽是门外那只食铁兽?”
“也没错。”
西侯爷肯定一笑,“所以,他亲近你,本能上是认定你和珩靖有联系。”
不太确定的问题,变成了肯定答案。
若是时光倒流,他想回到过去。
回到当着将军府所有人,嘚瑟自己驯服了一头食铁兽那天,狠狠让自己闭嘴。
【难怪刚刚在皇宫,食铁兽耳朵都开被扭下来了,他依旧纹丝不动,敢情是真主子没发话。】
西侯爷渴了口茶,继续,“为了让他彻底远离是非之地雪族,我把他养在府上,当做自己的亲生小儿子。”
“除了我和陛下没人知道他是雪族人,原以为他能在我庇佑下,做个闲散世家公子,无忧无虑过一生。”
“后来发生什么了吗?”司徒苍羽好奇问道。
西侯爷眼底泛起一片怜悯,吁了一口气,“他两岁时就能流利说话,我以为只是开智早。”
“可是,有一天,我抱着他在书房看书,房中四下无人。他从我怀里下来,双膝跪地,告诉我,他从出生开始就有记忆,而且,周围发生的一切他不仅记得,也能听懂大人们说了什么。
“他亲生父母是如何惨死,他是怎样被异兽送到我面前。。。。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看在眼里,进入耳里,记在心里。”
“太可怕,太残忍,族人背叛,亲人被血洗,周围成人言语。。。。种种皆是噩梦般存在。”
“会缠着他一辈子,我和陛下商量,将他隐瞒下来,不让世人知道。”
“他太聪慧,又太可怜了,我不愿看他被梦魇捆住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