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影破风闯入营帐,两位军医端着手中的药,在司徒苍羽床榻徘徊。
失血过多、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内伤五脏六腑全有损伤,外伤全发肿发红,清理全身伤口血迹就换了七八盆水。
外伤虽都上药包扎好了,但是内调,该怎么用药,都拿不定主意,煎好的汤药临到送入口前,又撤了回来。
珩靖撩袍坐在床沿。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是哪儿的人?又是怎么进来的?
珩靖目光在司徒苍羽伤口一一扫过,最后目光落在满头白发上。
“这位公子,你是谁啊?”军医话音刚落,帐外士兵提着刀冲了进来。
珩靖落在司徒苍羽身上的目光一动不动,抬手挥臂,两位军医连同冲进来的士兵都被一股强大气体,挡了出去。
整个军帐像是被什么罩住了般,外面的人始终闯不进来。
他抬手勾起一撮白发,在指尖摩挲着。
目光又移向被包成粽子的双手。
他清楚记得,发现旌吸食了他亲卫精血,用对方体魄滋养共生后。
找到旌时,对方正易容成他的样子,对司徒苍羽下死手。
当时,司徒苍羽眼里透出的绝望,求生神情。
依旧,历历在目。
旌从精通雪族全术法后,这十几年又修炼不同程度的邪术,实力早就不是血肉之躯的人能抵挡了。
司徒苍羽找到他正心口的命脉,还挑断他手脚筋,这样的战斗力,普天之下应该没有将帅能做到。
珩靖用雪族特有的内力,给司徒苍羽调理内伤。
司徒苍羽实在是伤得太重,脉象犹如丝,珩靖不敢猛用内力,只能循序渐进。
内力调息,本就以快为佳。
这样如细流涓涓调理,不出一刻钟,珩靖额间开始冒细汗。
又过了一刻钟,他整个后背湿了一片,终于算稳住了。
他抬手朝帐外勾了勾手指,两名军医被强大气流吸了进来。
“犀角,生地黄,青黛三药煎服。”他抬头看着两位茫然又警惕的军营,继续“等脉象平和后,再换成补气调理外伤的药。”
说完,他微微偏了一下头,“听明白了?”
明明是短短几个字,声音也平静温和,却让两位军医感到一种强大地望而生畏气场,不自觉的抬手应答。
两人再次抬头,发现眼前人已经不见了,挡在外面的士兵,突然一下子全冲了进来。
军医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纷纷揉眼睛。
“杵着干吗?赶紧看看主帅有没有事。”留在军营的许副将,朝军医吼道。
所有人都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军医把外脉,和白衣公子说得一模一样。
军医把刚刚进来后发生的事情,详细给许副将交代了一番。
许副将听到没大碍后,终于松了口气,又盯着军医抓药煎药,喂药。。。。
这一切做完后,他才想起来——唉,那位白衣公子是谁啊?怎么进来的?
恰巧,魏鹰扬带着小十七急匆匆回来了。
不等许仰开口,魏鹰扬问他,“靖北候在哪儿?”
许仰一愣,认为他疯了,“卫国陵园。”
话音未落,就被小十七趴在他背上捂着嘴,“不许乱说,我主子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