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卫帝召见过你,你应该知道,本将找你所为何事?”司徒苍羽把短板放在桌案上,单手托腮看着他。
不像审问犯人,可大将军自带的气场,比审犯人还要可怕。
“属下不知。”十七早已低下的头,又不自觉往下弯了一下背。
“那卫帝可有说些什么?”司徒苍羽善解人意提醒“说你能说的。”
十七微微直了直身子,看向司徒苍羽“陛下说,将军问什么属下实话实说就行,其余的便没了。”
“好!”
“你坐下。”
让下人坐次座,是不合规矩的。
十七有些茫然看了看椅子,又看向司徒苍羽。
“将军,不合规矩。”
“规矩,你跟着靖北侯时,他不许?”司徒苍羽试探性问道。
“不许的。”他微微低头,“侯爷常说【言无二贵,法无两适】。”
十七脱口而出的话,落在司徒苍羽耳里,不由得惊愕一瞬。
“不坐就不坐吧!”司徒苍羽眼神稍微和煦了几分,“本将问的,你真能如实回答?”
“能。”
“为什么?”
“主子的令,做奴才的终生奉令。”
司徒苍羽知道,这里的主子,不是他,也不是启鹤玉。
“什么令?”他明知故问。
“主子曾给所有死士下过令【将军与主子无二,如何尊主子就如何尊将军,永不变更。】”
司徒苍羽心口颤了一下。
当年靖北侯府中人家奴,也对他说过这番话。
时隔多年,当初的不以为然,今日却感人肺腑。
他总是能从这样的点滴里,找出珩靖靖对他生生息息的爱意。
一边动人心弦,一边追悔莫及。
——死一样的沉默后。
司徒苍羽看向窗外的鸢尾,开口问道“你家主子和立青君熟吗?”
“属下不知。”
意料之中的回答,当年他曾问过珩靖靖,为什么他手下有死士也有暗探,却从未见过其他人。
【他们脑子里除了遵我的令,什么都不会有。】这是他当年的原话。
司徒苍羽身子微微向后倾斜,靠在椅背上,依旧看着窗外烈日下的鸢尾。
“本将曾找人打开青灼的棺木,里面是一具男子骸骨。”
说完,他回头,目光审视十七“当年,青灼的死是真还是假?”
话音刚落,十七毫无征兆的“扑通”跪地。
答案显而易见。
司徒苍羽眼神瞬间犀利,“那封临前遗书是假的。”
“你送回靖北侯府的消息,也是假的。”
“而青灼从此消失在名苑楼,是真的。”
“所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