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苍羽愣了一瞬,一身入局,他想不透柯王为了什么。
“王爷,你可知道,一旦擒获,你生死难料。”
柯王爷低头看着空茶盏,点了点头。
半晌,抬头看着司徒苍羽,声音几乎哀求“苍羽,看在你我本同族份上,帮我这一次,只要能保小郡主没事,我是死是活无所谓。”
司徒苍羽重新给他斟了杯茶,茶气顺着往上冒,又无端的消散在空气中,起初能闻见淡淡茶香,到最后什么都闻不到了。
“你眼睛旁的伤也是为了他?”司徒苍羽问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
柯王身子莫名紧了一下,手不自觉去摸眼角那道伤,若不是突然提起,他自己都忘了。
等了好一会儿,茶汤凉了,也没等到柯王的回答。
司徒苍羽重新抚平那张被自己捏得皱巴巴的图纸,目光盯着纸上画的唯一,一条长形的图画。
耳边响起某人说:这里或许是个山洞。
书斋里突然出奇的静。
司徒苍羽目光从只是纸上,移到卷曲的书卷上,最后落到门外的鸢尾花上,花开的娇艳,阳光打在花瓣上,花叶上形成一道道斑驳,有阳光的地方,总会有阴影。
最后,司徒苍羽重新做回书案上,提笔,俯首写着什么。
良久后,他朝门外开口“来人。”
“主子,何事吩咐。”
“两封折子,快马加鞭送回梁都城。”
家将走后,柯王抬头望向他,眼神有些空洞。
“下去歇息,就算做人质得先吃饱喝足。”
司徒苍羽让多福扶着柯王下去歇息。
。。。。。。
司徒苍羽让人好生看着柯王,以防他真的跑去雪国做人质。
摘了一束鸢尾花,打马去了望北楼。
这四年里,望北楼成了他的居所。
第一年他会让多福、小瑶和江川来望北楼照料。
从第二年开始,这里进出就只有他。
院里的观景,是一季一打扫。
花圃里的花也只有一种,和将军府一样也是鸢尾。
不过这里的鸢尾种得迟一些,到现在也没开花。
最上的房间,他用长屏风,一分为二。
一面是他睡觉的地方,另一面则是挂满了珩靖靖的丹青画。
时间有些久了,记忆里的人,开始有些模糊,每每提笔也不如起初时,总是能找准一颦一笑的神韵。
有时候,不敢下笔,怕记忆出错。
所以,每晚睡觉前,他总是在满墙的丹青画前,呆坐很久。
企图通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能在梦里见到人。
可惜,总是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