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比过往更盛许多。
街角的小贩,城墙的侍卫、茶楼的食客、下朝的官员。。。。。
无一不透露着,悠闲,自洽的态度。
司徒苍羽有些恍惚,在这种地方,他总是不经意想到过去。
和那人做了什么,去了哪里。
大氅经过一个严冬的洗礼,颜色明显暗淡许多。
他脱下大氅,里面是一身干练的红黑相间的短袍。
绰约又骨秀。
司徒苍羽匆匆在卫都城转了一眼,就朝着城郊陵园而去。
墓碑前被打理的很好,长明烛,香烛,还有刚摆放不久的各种祭食。
松柏树长高了一大截,坟堆上的土微微冒着细细小草。
从前就是那样,他院里的树总是最先吐芽,坛里的花总是抢在四季前开花。
司徒苍羽摘下斗笠,有些懒散的靠在墓碑前。
风很静,周围都很静。
司徒苍羽目光盯着墓碑上唯一的几个字。
最后落在了【靖之】两个字上,眼角不由得划出某种东西,是热的,滴在墓碑石上又冰冷无比。
化为灰烬的靖北侯,被新建了一座府邸。
庄严肃穆,富丽堂皇比当初的靖北侯府还雄伟壮观。
重新来卫都城,他有种刻舟求剑的无力感。
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把什么都抹干净了。
司徒苍羽就这样靠在墓碑前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高空皎月。
微微夜风,吹的人脸打颤,他的心却异常安定。
这是这么久以来,唯一睡得最好的一觉。
没有做梦,也没有心痛,就是简简单单的一觉。
坟前的烛火不眠不休的烧着。
司徒苍羽拿起一块香酥芙蕖,尝了一小口,笑笑说道“没我做的好吃,下回给你带。”
没人回应。
他明明知道等不到回应,心里还是隐隐期盼。
良久,吁出一口重气,又回头看向墓碑。
伸手在墓碑上抹了抹,指腹在【靖之】两个字间来回抚摸。
舍不得。
“嗖”地一声,寒光一闪,伴随着利刃破空而出。
食指渗出鲜血。
借着月光,司徒苍羽顽固的在墓碑右下角写上自己的名字。
写完最后一个字,他不甘的又重新描绘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