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朕也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那夜我喝醉了。”
启鹤玉甩了一下宽袖,顺势一只手背在身后,踱步朝前“他从小割破一点口子都会血流不止,那夜,他全身数不尽的大小伤口,全都冒着血,喜服是红色的,身上的血再染了一道,太医赶了时,身上的血早就流干了。”
司徒苍羽跟着思绪飘到了五月初五那夜,手指沾了血,血腥冲刺鼻腔,人被扎醒了过来。
那张冷清矜贵的脸上白的可怕,怎么都叫不醒他。
身子,又冷又软。
喜服上、床榻上、床沿和地上不停滴着血。
人被从怀里夺走的那一刻,他的魂跟着也丢了。
原来,不止手腕一处伤。
启鹤玉凑上前,拽住他衣襟,声音透着愤恨“司徒苍羽,朕不杀你,是看在靖之的面子上。”
“你知道他为何要逼死欧阳予吗?”
“。。。。。。。。”
“你祖父,司徒老太公,给你退婚,本来梁帝打算成全他,欧阳予得知此消息,假传口谕,让你祖父自尽保你退婚。”
“他是为你报仇,才一意孤行,只身与你的好梁国为敌。”
启鹤玉的话,一字一句,砸的人心肝脾肺全烂了。
不可置信看着启鹤玉,又不敢相信地慌忙否认“怎么会,欧阳予他怎么敢。”
启鹤玉推开他,掷地有声嘲讽:“怎么不敢,他拥护太子殿下,眼见你的声望处处压太子一头,他早就心怀怨恨,你一战破边城十四邦那一年,他故意接近司徒老太公,又因皇太子的干系,受到梁帝器重。梁帝对你司徒氏族老太公敬重,时常会行赏,欧阳予总跟着行赏太监出入司徒老太公院里和皇宫。”
“久而久之,梁帝准他带行赏,假传口谕,只有司徒老太公一人在场,人死了,便死无对证。”
“你司徒氏族都以为是梁帝所为,梁帝以为是自己旨意太慢,老太公以死成全你。”
欧阳予刚去世时,他猜测过,珩靖靖的做法,可能与自己有关。
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他不敢再猜,怕自己过于一厢情愿。
如今听到真相,想笑又想哭。
心口疼得不行。
过了很久,走到启鹤玉面前。
喉咙发出的声音,嘶哑的不像话“他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启鹤玉满脸杀意,恶狠狠瞪着他。
“婚房内就你们二人,人怎么死的,你该问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