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苍羽没去靖北侯府,同样也没回边城。
他推掉边城一切政务、军务,昼夜披霜奔骑卫都城。
提着两盒亲手做地芙蕖香酥,想讨日思夜想人欢喜,还想与他共度生辰。
二十岁生辰,弱冠之年。
不要华丽相媲的冠礼封赏,也不要络绎于途的恭贺祝颂。
只想靠在他身上,懒懒散散由着他逗耍自己。
没想到,横在两人中间的鸿沟天堑毫无征兆降临。
司徒苍羽躲在袖宝斋后院。
研墨、执笔、勾描。。。
一幅一幅白纸,勾勒出千姿百态。
“小主子,这是鸢尾?”司先生随意捡起一张画纸,抬头问他。
司徒苍羽没抬头,手中笔不停,轻轻“嗯”了一声。
“不错,花瓣栩栩,落纸如生,画了这么多,不如换别得画画。”
司徒苍羽流畅勾画,启唇开口“没画好。”
“老夫觉不错,今日小主子生辰,老夫讨个喜,送老夫几张如何。”
司徒苍羽抬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峻眸色微动,从书案移向散落满地的画纸。
“先生喜欢,随意取便是。”
司先生挑了几张,又将散落满地画纸捡起,叠好用镇纸压住,以防再飘落。
他又说“小主子生辰在袖宝斋过,为实委屈。”
握在手里的笔,突然停在半空,一滴墨滴在了纸上。
倏地想起,在靖北侯府,惹珩靖靖描扇面时,也滴了墨。
学着珩靖靖的样子,想在纸上围着墨汁,勾画出一幅雅致山水画。
墨汁位置不好,手中笔也不好。。。。。几笔下去,越描越糟糕,暴戾揉成一团,扔得远远。
“歇会儿,都画了一上午。”
司先生给他备了点心,一口没动,就连喜欢的萝卜糕咬了半口就丢开。
“小主子,前院铺子来了许多好玩意,去瞧瞧,有喜欢的只管拿。”司先生哄着他。“生辰日,得多接触人气儿。”
司徒苍羽应下,稀里糊涂去了铺子。
袖宝斋的精巧玩意儿,他从来不怎么喜欢,更不理解手指大的石头,能卖上千两银子,一件破烂衫能让人争先恐后开抢。。。。
他双手交叉置于后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像极了砸场子的冷峻义士。
吓得矜贵公子和闺阁小姐,纷纷找堂倌带自己去小包间避风头。
司徒苍羽对此毫无察觉,他甚至眼前看得是那件东西也没过脑子。
过了今天就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