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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打花枝遭逢世事冷暖(第2页)

丹青墨笔闲寄情,小小年纪,出此绝句,让我们看到她心底的另一个澄澈旷达的世界。使得她的诗词以超越时俗的激情与识见融入丰饶瑰丽的意象,创造出雄伟阔大、奇妙多姿的世界。举手投足间,尽是流淌着芬芳才情。

古来多少人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人,附庸风雅堆词砌藻来拼凑一首词作。到头来,弄巧成拙。然而她却是诗词的精灵,轻轻一声感叹,却是口生莲花,片片芳馨,自然倾斜流淌。

吕碧城虽然出生于书香门第,也并不是她9岁时便与同邑一汪姓乡绅之子订婚,不谙世事的她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光绪二十一年秋天,吕凤岐在六安的新宅和藏书室“长恩精舍”,经过三年的经营终于落成,其中的藏书竟达数万卷之多。时年又逢他寿辰,当地的官绅们都来凑趣,在新宅里面为他做寿。可能又因为兴奋过度,加以劳累,吕凤岐离世。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未经苦难的孩童却过早饱尝了人情冷暖。因无子嗣,全部家产被恶意族人霸占,并唆使匪徒将母亲严氏强行幽禁。

一颗烂漫的心,一双稚童的眼,早早地窥见最丑恶的人性。世事凉苦,铺在心底,化成了永生也挥洒不去的浓愁。

一连重重变故,如同一个醒不来的噩梦,囚困着吕家人。然而,命运厄难已遭逢头上,再多凄苦愁怨也是挽不回从前的幸福光景,当命运逼迫没有任何退路时,唯有两种选择,要么唯诺地结束生命,要们翻越愁山苦开,迎接命运的试炼。

倔强的花蕊在苦难中变得坚强,十二岁,吕碧城挑起重担,给父亲的朋友和学生写信,四处求人告援。

最终囚禁多时的母亲得以脱险。照说,这也算得上一段佳话,不过谜底往往会出人意料,碧城“夫家”却起了戒心,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能耐,能够“翻云覆雨”,这样的媳妇日后过了门恐怕难以管教,于是落井下石,提出退婚。

我们已然无法猜度年幼的吕碧城彼时的心情,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变故已然在她心中荡起了波澜,对婚姻也从此饱含疑问。

如此结亲不慎,虽是不幸,却道也并不坏事。突遭厄运,命走偏锋,也使得吕碧城摆脱了一场强制的婚姻。还我们一个如碧水般清灵脱俗的词人。

吕家自此劫难后门祚衰微,孤儿寡母,势单力薄,只得委曲求全。那时女子定婚身不由己,而被退婚则当做奇耻大辱。这段经历,在幼小的碧城心里留下了刻骨铭心的烙印。

生活失去着落,母亲便带着4个尚未成年的女儿,投奔在塘沽任天津盐运使的舅父严凤笙,开始她们寄人篱下的生活。

书香门庭里的娇花芳蕊,在浮世的苦难中化身为流萍,在宿命风云中辗转,开始她非凡的人生传奇。

第二节兰生幽谷

独处幽谷,临风释香,竟无一瓣灼灼,一丝涟漪。

雪冷空林,云封幽谷,遥忆清芬何处?芳讯难通,多少离情别绪?折芳馨、远道谁遗?披萧艾、几时重遇?怅秋风、憔悴天涯,美人芳草怨迟暮。

灵均纫佩去后,应是风雷昼晦,暗成凄苦。薜老萝荒,山鬼自吟愁句。更恨他、湘水湘云,又遮断、梦中归路。但牵来、万丈相思,化为深夜雨。

退婚风波,母亲被劫,吕碧城看似透彻人性丑恶,实则心存天问:何处?多少?谁遗?几时?……终了只能是兰生幽谷,隔离自我,隔离成一眸孤芳自赏,隔离成一副独立人格。

如此一来,我们窥不见岁月在吕碧城身上的过往,却能了然她心中的那份孤寂。

孟母因子三迁居所,吕母为女寄人篱下。吕母有一定的文化根底,颇具现代意识,这决定了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重复嫁人生子,操持教务,碌碌一生的“无为”人生;所以就算是寄居,她也会选择天津,这个京畿之地,繁华之所,处处荡漾新思潮的地方。

其实想起来总会有幸运之感,倘不是吕母如此这般开明,民国岂不是又少了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不过这恰恰是传奇所需,倘若每个人的人生都能被精确计算,何来别样的明天,期望的未来。人生恰恰是因为不能被预料而多了诸多传奇、浪漫、悲歌与爱恋。

吕碧城对国学如饥似渴,对新思想来者不拒,如此年代,这般女子,绝非多见,长者们发出“月明林下见斯人,乞取梅花作粉真。梦寐不离香雪海,谁知即是此花生身”的赏识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们总想象吕碧城才华毕露跟经历不凡有关,与卓绝才华相连,然终其一生而回望,这一切竟是如此自然,如此真实,恰似蕾般自然绽放,无一点修饰,无一丝点缀,生机勃勃。真正的传奇往往跟外界无关,却与内心相连。尽管世事艰辛,羁绊无数,只要内心坚韧便可端坐磐石,醉卧花丛。

刚刚经历家庭变故、退婚风波,又受到辽东之变、戊戌变法、庚子事变等影响,“早熟”的吕碧城早已不满闺中书艺墨魂、粉黛丝竹的生活,她耿介绝俗、自强自立起来。

芸芸众生,不管你是达官贵人抑或是贩夫走卒,无论你难得糊涂还是浑噩一生,当家国世事恰巧重叠一起,便有日晕般奇象。家事国事两相交互,人便会不知觉地用心灵最睿智,最敏感地带为此做注脚。

光绪二十九年(1903)春天,吕碧城舅舅官署中的一个做秘书的方太太要到天津,吕碧城央求带自己一起去,结果却是让舅舅叱骂一番:不守本分,不守妇道。

虽然遭到了舅舅的极力反对,但是总有一些人特别能够听清楚自己内心的声音,他们还会特别倔强地依循这个内心前行,这些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传奇,吕碧城就是这样的人,显然她属于传奇。她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可以翱翔在天,那她有怎么会甘心匍匐在地呢!

叱骂并非对所有的人都有用,有人或许会将其当做一个禁令,不敢触碰;有人却会因为这种叱骂而唤醒不安分的神经。吕碧城无疑属于后一种人,在舅舅这一骂之下,她只身踏上了开往天津的列车。

人是那样的多情,会跟一个原本不相识的人海誓山盟;人又是那样的无情,会跟自己最亲的人抽刀断水。

越是在毫无准备的仓皇中,人越是会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越是在突然来临的灾乱中,人越是会流露出心底的真情来。那个乱世让很多人对生活有了新认识,也更加珍惜,吕碧成不也是这样的吗?

吕碧城“逃登火车”之时,易卜生的“娜拉”在中国还不知为何物,中国青年女性尚未有“出走”的习惯,不过正是如此背景,让负气逃离家庭的吕碧城那轻倩的背影,在那雄性气息弥漫的男权社会显得那样俏丽与出彩。

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只有经历旅途苦难,最终苦叹山穷水尽的人才真正懂得那柳暗花明的欣喜。吕碧城出走缘于无奈,原本以为自己踏上的是一条不归路,岂不想踏出之后,竟然在那曙光微曦的地平线上,望见了那缓缓升起的骄阳。

人的一生不可预料,却有环环相扣,特别当你回望来时的某段生命旅途时,竟然发现诸多境遇都如此逻辑缜密地相继出现。此间,总有这样那样的贵人恰当好处地协助你,贵人并非一定要给予你经济的援助,也不一定是你受伤时的抚慰者。他是会在恰当的时候出现,并让你生命就此转向的人。英敛之便是吕碧城生命中的一个分量不轻的贵人。

曾几何时,我们都是那个叛逆的人,为自己的意气、旨趣我行我素。不过岁月将这些棱角毫无招架之力地磨平,一个个浑圆的你我浸泡在红尘的染缸中默默老去。每每看到如吕碧城一般的人,便不自觉地回望当初的自己,遥想当时的意气风发。

冲动不可能是生活的常态,列车的哐当声很快让吕碧城明白了自己这个“出逃者”的困境:身无分文,困顿连连。

诗人桑德伯格说:“生活就像一只洋葱,你一层一层地剥下去,总有一层会让你流泪。”

中国古典文学中,敢于从深闺中奔离出来的女子并不止吕碧城一人,较为人知晓的还有卓文君和红拂女。不过她两个跟吕碧城比较起来是有区别的,她俩是事先有了目标才奔离的,虽然姿态决绝,但是却少了那份应有的气魄和勇气。吕碧城则不一样,她的奔离没有目的地,一旦出离便是彷徨。彷徨是让人内心最恐惧的感觉,因为他不知何处是目标,何处有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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