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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打花枝遭逢世事冷暖(第3页)

幸好吕碧城不仅仅是一个意气中人,她还是一个聪慧无比的人,就算是也有初离时的彷徨,不过她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出路。否则只能向一只被关久了的小鸟,虽然依恋旧林,不过当真正逃离出来的那一刻,便会觉得真正无路可走。

梦醒固然不是很难,但难的是梦醒之后的无路可走,正如破坏要比建设来得容易得多一样。幸好吕碧城不是一般的女子,她不但醒来,还坚定地走了下去,最重要的是开辟了一个新世界,为自己,更为那个时代。

1923年,也就是吕吕碧城离家出走的20余年后,鲁迅曾经做过一个著名的演讲“娜拉出走之后”,谈到娜拉出走之后会面临的两个结果:不是堕落,就是回来。因为当时女性很难在经济上做到独立,“自由固不是钱所能买到的,但能够为钱而卖掉”。他还告诫年轻人“梦是好的;否则,钱是要紧的”。

吕碧城想要去深造,却被舅舅言辞拒绝,对她舅舅而言,或许只是考虑了应有的一些因素罢了,不过对于碧城而言,不知是寄人篱下还是什么,她陡然生起一种奇怪的情绪来。

时光太瘦,眼界过宽,就是不经意的一瞥,已然漏掉了数年。从天津到上海,行程不过一天一夜,但吕碧成脱离的却是让她悲喜交集的空间,来到的是那让她陌生而又新奇的地方。

当一个人决定要改变自己时,他往往会从空间做起,他会换一个城市,这样才能方便他从新开始,因为那个陌生的地方,一切都是新的。

但计算是有那样的决绝,也不忍回望自己的过往,就如同流水一般,虽匆匆前去,也不免激起几多浪花,回眸一下源头。

当吕碧成乘船靠近上海之时,她是不是会在冥冥中感觉自己将会跟这座城市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呢?她是那么聪颖,那么未卜先知,她当然应该是知道的了。

她或许想到了孩提时的那个清明节,那时多的是烟雨朦胧,偶而放晴,便一下出来好多姑娘,她们或去水边宴饮游春,或在水里洗衣,为的是洗除不祥,去宿垢灾。想起自己与同伴们一同在春日郊游,捡拾羽毛,那种自由,那种纯真再也回不来了。自己现在寄人篱下,一切都得看他人眼色。两相对比,岂不烦恼。

人生往往会有很多的奇遇,“山穷水尽”之后的“柳暗花明”无疑是最神奇,最让人唏嘘。身无分文,无依无靠的吕碧城萍水相逢了一个贵人——天津“佛照楼”旅馆的老板娘。是善心使然又或许是投缘之故,好心的老板娘不仅支付了吕碧城的车票还让她暂居自己家。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一个漂泊在外的人最需要的是为心找到栖息之地,就算是萍水相逢,就算是插肩而过,瞬间的庇护已经足够让人安然,进而还会嵌入自己的生命之中,毕生记忆。

安顿完毕,吕碧城便到处打听方太太的消息,不出几日就知道了她在天津《大公报》工作。迫不及待,吕碧城给方太太去了一封信,信中尽述自己的不凡经历。

都说无巧不成书,生活亦是如此。在偶遇好心旅馆老板娘之后,吕碧城又恰遇了人生中的第二位贵人——天津《大公报》总理英敛。娟秀的字体,流畅的文笔,过人的志气无一不让英敛这位爱才若渴的人欣喜不已。他亲自到了“佛照楼”会见了吕碧城。

在佛照楼,吕碧城跟英敛之第一次见面。相较而言,英敛之必定是吕碧城的长者,况且此时的吕碧城还先青涩,而英敛之已有不小名气。

吕碧城当即赋词一阕《满江红·感怀》:

晦暗神州,欣曙光一线遥射。问何人,女权高唱,若安达克?雪浪千寻悲业海,风潮廿纪看东亚。听青闺挥涕发狂言,君休讶。???

幽与闭,长如夜。羁与绊,无休歇。叩帝阍不见,怀愤难泻。?遍地离魂招未得,一腔热血无从洒。叹蛙居井底愿频违,情空惹。

这算是对英敛之的见面礼,文人见面跟一样,见面便不忍切磋几招,吕碧城算是英敛之的后背,自然没有跟英敛之切磋的资格,于是便自己耍了一通,好让英敛之做个点评。

不过这哪算是在英敛之前的“献丑”,简直就是呼号,就是战斗檄文。也难怪,吕碧城刚刚摆脱青闺的羁绊,她需要唤醒这幽闭如长夜的时代,于是她便发出了蛙居井底、潜龙在渊的自信狂言,那种气度简直比肩当年李白平视王侯。

其实吕碧城是犯了大忌的,初次见面,一个晚辈怎能在长辈面前如此狂妄自大,幸好英敛之是个爱才之人,对世俗礼节讲究不多,便如获至宝,将其纳入照顾之列。

千里马遇伯乐,于千里马于伯乐都是幸事。生活不如想象中一般,千里马与伯乐很少成对出现,如此一来,便多了千里马的空悲切,多了伯乐的常唏嘘。碧城遇到英敛不仅是一种幸运,更是一种契合之美,一种合椽之美。恰是如此让碧城走出幽谷,清芬解秽。

寄人篱下,看尽人情凉意;恰遇贵人,体味魂灵相通。回望时,碧城已经踏上了独立自主的人生路。

等闲何须劳素手,不知国色有奇才。回望一下那些曾在凡尘中匆匆而过的绝世红颜,吕碧城似乎也不能摆脱与她们同样的命运,“身似落花常近水,桃源清浅误佳人”成了她们最后共同的归宿。纵观吕碧城洋洋洒洒之一生,她有过“绕屋寒花笑相向,一抹春痕梦里收”的落寞,也有过“青帝有心三春树,我到人间只此回”的洒脱,凡尘种种,她都一一领受过了,她将自己最终的属地定在了佛门,是一种解脱还是冥冥中的定数?谁人可知!

英敛之遇见吕碧城时,感觉耳目一新,不是为别的,而是因为他周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说他是:“碧城能辟新理想,思破归锢蔽,欲拯二万万女同胞,复其完全独立自由人格。”

不过事实证明,英敛之似乎只是叶公好龙而已。因为像吕碧城这样的一个具有“独立自由人格”的才女,她必然经历一个自我的觉醒最后达至美的觉醒。她的着装已经“出卖”了她:她时常摇曳着长长的孔雀羽毛,招摇过市!

其实我们的文人都有类似英敛之的叶公好龙的通病,他们长年畅游在书海之中,或多或少地跟现实有了隔膜,如此一来当他们真正需要跟现实接轨的时候,便会在美好的幻想中破灭。

普天之下,没有一个人能彻底读懂吕碧城的情感,她不是男人随便攀折的花枝柳条,而是亭亭玉立的一棵树,她不能如栀子花般即插即活,她的根是不能移动的,她还需要天然的阳光雨露,才能枝繁叶茂,灼灼其华。又有哪一个男人能够做到了,彼时的男人多半希望女人能如一根藤条缠住自己,他们需要的是那种被人依附的感觉,可惜吕碧城给不了他们的这种感觉。

第三节报人英华

由一个书香门第到寄人篱下,这种生活境遇的急转之下,早早地塑造了吕碧城的性格,她细腻、敏感、尖锐、脆弱、固执、叛逆,如万花筒般绚丽,只是自己的心,造就被折射得忘乎自己了。

这是一种不幸,不幸在于对吕碧城自己,一个女子的心竟然承受如此种种,最终使她悲苦一生,孤寂相随。试想,如果没有早年的如此经历,或许她便如平常女子,独坐绣楼,等待那个提亲者,然后相夫教子,终老一生。就算吕碧城天生聪慧,也只能昙花一现,终究逃不过世俗的羁套。

这也是一种幸运,幸运在于那个时代,一个女子正因为承受了如此种种,才能通彻现实,感同身受,加上她天资聪颖,必然不甘就此一生,于是便有了民国办女学、兴女权;便有了婉约与豪放的结合,成就了“最后一位女词人”。

福祸总是相依相生,这已然被中国古典哲学证明得圆润无比,吕碧城寄人篱下实属一种“祸”,听起来不可思议,不过在吕碧城心中,这已然是一个不小的“祸”了。祸已来过,接下来便是福了,遗憾的是吕碧城年幼对此等生活经验全然没有接触,不然对福的期待是不是也能冲淡她心中的“祸”影了。

吕碧城逃离北上,遇见了英敛之,这不可谓不是她一生的福了。

英敛之对于吕碧城,是朋友、是文友、是长者、更是贵人,可以说吕碧城人生的转折都英敛之有莫大的关系,如果她没能遇上英敛之,她的命运会如何,很难预料。

人的一生中总会有几个让你难以忘怀的人,也不能忘怀的人,因为他已经成了你生命中的一部分,成了你过往人生中的一些注脚。人的一生充满着各种各样的奇缘,每一个奇缘都可能将自己推向一个高峰,诸葛亮与刘备,关羽与曹操,萧何与刘邦……已然成为我们可以学习的榜样,不过这种缘分是可遇不可求的,幸运的是,吕碧城就碰上了她生命中的大贵人——英敛之。

吕碧城,一个从封闭、老旧的乡村走出来的才女,走进了以前专属于男人才能涉足的社交领域,并开始在那里发音,刚一开口,竟然如雏凤清鸣,音振千里,怎能不引人注目。

“玉在匮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如此一个才华卓绝的女子,缺的只是一个命运的契机,而英敛之恰好给了她这个契机。

英敛之,满族正红旗,标准贵族,不过他的生命源起却是从一个贫苦家庭开始的,他的父母一直靠苦力谋生。英敛之本名郭英华,虽然出生寒苦,但他从小便知勤学,常常一人到颐和园边的茶馆捡人丢弃的茶叶包装纸,拿来练字,那时候,要做一个读书人,字迹是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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