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慢慢的前行,过了中午,太阳下了又上,星光微微着照道路,虫鸣远去,天光发白,又看到了太阳,季文川没有抬头,就这样两个手拽着藤条,血肉模糊,握着藤条的地方已经是变成了血红色,两个肩膀血液慢慢的浸透衣服流到裤子上,又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和黄土混在一起,在让木托犁碾过带起的尘土盖住又消失不见。
季文川走着,不曾停下,脑子里不停歇的想着自己经历的一幕幕,儿时父亲的样子,不算富裕的家里样子,工厂的爆炸,这些年在这个世界生活的痕迹,想着爷爷,想着秦叔,想着秦灵,想着族长还还有裴天华,想着寨子里的每个人,似乎都不那么真实,像是做着一个梦,明天是不是醒来,爷爷还在,或许是爸爸叫自己起床去上学。
这样胡思乱想的季文川又走了大半天,听到前面有喊声传来,神情木讷的抬起头,原来已经到了寨子前不远的地方,寨子忙碌的人正往这边跑了,季文川停了下来,看着几个人跑到身边,帮自己解开身上的藤条,看护着身后看木托犁上的爷爷和秦叔,季文川默默推开几人,坐到爷爷身边两个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把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里面。
等到族长和裴天华跑了过了,族长看着木托犁上的两个人,又看看季文川,蹲下是两个手扶助季文川的双臂,看到季文川还在淌血的手还有两个肩膀,轻轻的问道。
“文川,怎么了。”
季文川缓慢的抬起头,无神的双眼确是泪流满面,嘴唇翁动几次。
“对不起。”
说完这三个字,季文川像是一下给抽走了灵魂和所有的力量,两眼一闭,身体一下就向着爷爷的尸体的地方歪倒。族长赶紧双手用了一些力道,把季文川固定在,季文川的脑袋却垂在一边。
很快的三个人都给抬到了张老伯家里,巫医马上给找来,帮着查看伤势,淑琴还有秦灵看着秦升的惨样子都哭倒到在他身边。
“族长,秦升伤的很重,要用最好的草药才有机会,文川多是皮外伤,但是流血太多了,也需要马上止血。”
族长点点头,马上安排人去寨子里拿最好的草药,又让安排人带着钱去镇上在买一些。
安排好人照顾季文川,秦升已经接回了自己的家,族长和族人都聚集在张老伯家里,看着张老伯的尸体,身上的箭伤大家都猜测倒地发生了什么。
很多人都说是遇到了强盗,这个大家也比较接受,只是具体的情况还要等秦升或者季文川醒来才能说。
族长想了想,又安排了几个猎人队的人顺着三人去时候的方向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众人都忙碌起来,两个家里随时都有人看护着,寨子里的巫医更是直接住在张老伯家里,随时看着秦升和季文川的情况。
这样过去了三天,断臂重伤的秦升先醒了过来,淑琴还有女儿秦灵更是喜极而泣围坐在秦升的身边,寨子里的人听说了秦升醒来的消息都纷纷的来到秦升家看望,族长却都给挡在了门外,自己和巫医还有淑琴来到屋子里,看着脸上苍白的秦升也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活着就是好事。而季文川还是那样的沉睡着两个手包着厚厚的粗布,肩膀上也是敷着厚厚的草药。
族长坐到秦升的床前,这个高大的汉子现在躺在床上,面脸的苍白,没有什么血色,干裂的嘴唇嗡动,看到族长还是想要努力坐起来,只是用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族长一只手在秦升的肩膀上按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摇摇头,不让他起来,秦升还是很虚弱,喘了几口气。
“族,族长,是我没本事,没保护好他们。”
说着秦升泪如泉涌,怎么也是止不住。
族长也是无声的又在秦升的肩头拍了拍,淑琴这一刻也是非常难过,你这手布帮着自己的男人擦去泪水。
过了一会,秦升情绪平复了一些,剩下的一只手狠狠的抓着族长的手臂。
“是那些抢秦灵的人发现了季文川,他们故意骗我们去干活,在路上要杀文川。”
秦升慢慢的把自己经历的事情和族长说了一下,只是自己断臂之后晕死了过去,季文川后来发生了什么,自己是不知道了。
族长叹了口气。
“文川那孩子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张老伯死了,对于这么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来说打击太大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秦升想到张老伯还有季文川也是很悲痛,两家邻居住了多少年,自己可是张老伯看着长大的,就是他也是没办法接受这个现实,更何况是相依为命的季文川。
“你先好好的休息,什么都别乱想,家里需要什么就让淑琴和我说,我去看看文川那孩子。”
随后族长来到张老伯家里,寨子里的巫医正在熬药,季文川还躺在床上,手上还有臂膀出都缠了厚厚的布条,一张还透着稚气脸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
“文川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