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有点幽默属性被开发出来在身上的。”江海棠就发现温总挺能配合她,搁过去那就是闷不做声羞到原地自燃的葫芦,最多来个“没有不知道不是”否认三连。
“投资主业还是在游戏上,要了解年轻人的市场。”了解得多了,自然看得也就多了,过去江海棠纵容她,陪着她活在沉闷的世界里,她无意间仗着这份纵容拉着江海棠一起沉闷无趣。
可现在她只想无条件顺着江海棠。
“但更多的不是为了挣钱,是为自己,”温久盈从未忘记自己的目的,“棠棠,你开心一些,我……”我会觉得自己弥补了一点过错,挽回的希望也更大一些。
然而江海棠根本就不给温久盈说完的机会,纤细手指、、、、从还未干涸的河道(蟹,划掉)划过,若有似无带着荼蘼花香,抵在温久盈的唇上。
温久盈瞬时羞得热意上涌,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江海棠轻声道:“晚安。”
比之过去总会翻身蜷缩角落去睡,这次倒是破天荒向着床的正中线靠了靠。
黑暗中,温久盈的目光在江海棠身上停留许久,才无声道了一句:“晚安,棠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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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七月,蝉鸣声声。
江海棠提前去了医院轮转,忙得不可开交,几乎就没个闲下来的时候。
温久盈每日都会过来接她,有时候江海棠累极了会跟她回家,但大部分时间,她仍是住在齐放的小房子里。
“晚上回家吗?”
明明纠正过温久盈关于“回我家和去你家”之间的区别,她却依旧不改口,纠正几次,江海棠也随她去了。
“不去。”江海棠接过温久盈递来的水,“回去补觉,感觉说了一天的话,水没喝上一口。”
不停地收病人,不停地问,再去登记,一份病历没补完,新病人又来了。
“之前不是和你说收了个奶奶么,给我吃小橘子那个,”江海棠拧好瓶盖,“她家五个孩子今天在医院吵起来了,两万块钱的手术费,摊到一家才四千块钱,三家人不出,另外两个觉得不公平,后来没谈拢,签字出院了。”
“隔壁组肺ca晚期淋巴结转移出院的那个爷爷,在家喝了农药,没了,听说农药是他喊他儿子去买的,他儿子是这边职校的老师,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
有的事过于沉重,江海棠在平静陈述的过程里,也是一种宣泄,是对生命和现实结合之下的无力与无奈。
“知道吗,医院定科考,不考虑工资问题,大家最想去的都是消化内之类的,”江海棠以为自己说的话题不太讨喜,换了个别的轻松些的话题,“最累的就是心内。”
“那你呢,你以后会定在哪个科室?”温久盈对医院内部的东西了解不多,思维有点被江海棠带跑。
江海棠不禁莞尔,“我当然是中医科,我是中医,姐姐。”
“我好像……”温久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她哑然失笑,“我开会开得有些糊涂了。”
“那你呢?温总今天有没有找到有待开发的金矿?”
“没有,一言难尽。”温总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他们是拉投资的,我们是投资的,正常人主次关系应该都能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