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都能扯出几个奇奇怪怪的亲戚,每个人的应对方式各不相同。,蓝桉与二叔之间没有严峻的利益纠葛,二叔此人也就是耽于享乐,没钱了来要点钱,对于她家公司倒是没什么想法,亲戚一场,碰上了,仨瓜俩枣给了也便给了,真正让蓝桉躲着家里二叔的倒也不是他见面便要钱的离谱行为,而是见面即催婚的可怖语录。
明明她家已经是在最复杂的渔圈里混迹,见多了渔圈各式各样的感情生活,观点无论如何都该先进些才是,早八百年她都出过柜,父母兄长尚且没说什么,孰料还有个古板二叔,隔三差五嚷嚷着要结婚要子嗣,甚至还时不时就不知从哪划拉点所谓的“精英青年”让她见面,美其名曰多个朋友多条路。
蓝桉出于好奇曾去见过一个,国外花钱买的学位,也不知是哪一点能同“精英”二字扯上关系。
“不知道,或许就是不理会。”温久盈摇头,“时间久了,也就不闹腾了。”
“想也是,”蓝桉咳嗽几声,“你这死性子说是破防发疯也做不出来,人家说你八百句,你能憋一句回过去我就谢天谢地了。”
温久盈:……
蓝桉本想说一句“幸好你家里人是对你不闻不问,没和齐放家亲戚似的,但凡齐放身上有口血还能扒着吸上一口都恨不能连血带肉地往下咬”,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这话说出口也颇有些往人伤口上撒盐的意思。
哪里有什么幸好,不过是矮个子里拔高个,不被爱的人自我安慰罢了。
四个人直接去了江海棠的小房子,蓝桉非要挨着齐放坐,哪怕齐放没给个好脸推了人家千百回,她也照样死皮赖脸地赖着,闹得齐放没法。
“初八上班,我感冒要是还没好你死定了。”齐放凶唧唧地放狠话,奈何眼红鼻子红,毫无威慑力可言。
江海棠把厚厚的红包往齐放怀里一塞,“喏,止咳神器。”
齐放没忍住笑,“你说你一个未来要当大夫的人,怎么也整这么离谱的。”
她说的止咳神器是看看有没有什么针灸啦、艾灸啦、推拿啦,又或者独门药方,让她在上班前能恢复如初生龙活虎的,哪里是这么厚重一红纸包。
红纸老旧,上手一摸还褪色,除了蓝桉没碰过,其余三个碰过红纸的人掌心通红,跟摸过红鸡蛋似的。
“我这不是现在精神上让你振奋一下么?”江海棠眼眸带笑,和老实人挤在一张单人沙发上丝毫不觉别扭,“这样才能顺理成章说出我的多喝热水语录。”
“德行!”齐放原地翻了个大白眼,下一瞬就跟了个大喷嚏。
没一会儿,超市叫的外卖生鲜送到,温久盈挽着衣袖准备下厨房去忙活,蓝桉见状,一张纸巾撕成两截,搓成条塞进鼻孔里,阻挡鼻涕蔓延,顶着这样一个形象就要去帮忙。
温久盈:?
“你会?”她印象中死党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
蓝桉咬牙:“我当然会!”
随后就开始在厨房帮了一个小时倒忙,择菜择到只剩下叶心,一捆菜合起来半盆都炒不到,看得温久盈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