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野哭着抓向黎深,“祖父,娘亲去哪里了?小野想要娘亲。”
黎深眼泪婆娑,带着老茧的手掌抚上黎小野的背,“小野,别哭,是祖父不好,没有保护好娘亲,娘亲她……她……”黎深哽咽,他真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黎深忍痛撑着半个身子,抱着黎小野,祖父俩一个劲落泪。
“爷爷!”黎清影上前,小野还那么小,怎么让他难受。
黎清影蹲下,看着黎小野,本想伸手抱,奈何自己的手还吊着,只能忍着眼泪,摸了摸他的小脸,给他擦眼泪,“小野,舅舅在,别哭。”
黎小野忍了忍眼泪,看着黎清影吊着的手,一抽一噎问道:“舅舅,你的手怎么了?”
黎清影扯着嘴笑了笑,“小野,舅舅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黎小野努力吸了吸鼻子,“舅舅,娘亲是不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
黎清影咬牙,低头,随即抬头,看着黎小野道:“小野是男子汉,小野不哭,娘亲去很远的地方了,等小野长大了,娘亲就回来。”
“舅舅,小野知道,娘亲以前跟小野说过,每个人都会去很远的地方,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黎小野小胖手擦了擦自己的鼻子,“娘亲说她是从天上来的仙女,那娘亲一定是回天上去了。”
没人说话,都低着头,钟离君拉过黎小野,“小野的娘亲是最美丽的仙女,她回天上去了,有一天会回来见小野的。”
“真的吗?娘亲会回来看小野?”
钟离君把黎小野抱在膝盖上,认真道:“嗯,会的,爹爹说会就一定会。”
黎小野点头,“那小野会好好听爹爹的话,等娘亲回来的。”
众人都不敢看他,心疼他那么小就如此懂事。
“枭哥哥和朱雀哥哥为什么跪着呀?”
钟离君暗自抬手,朱雀和归枭忙起身,黎小野皱了下眉头,接着问道:“枭哥哥,你眼睛怎么了?为什么蒙着黑布?”
归枭伸出手顿了顿又快速收了回来,“小野,枭哥哥没事,只是,以后都看不见小野啦。”归枭说得轻松,满不在乎。
“枭哥哥!”黎小野眼泪打转,“枭哥哥看不见了,那以后怎么办?”
归枭看不见黎小野眼里的水气,只听他的声音似乎不对,着急起来,“小野,别怕,枭哥哥没事。”
黎小野转过头,抱着钟离君的脖颈,“爹爹,是不是因为坏人,所以娘亲才不在,舅舅,枭哥哥他们才会受伤。”
钟离君搂着他点头,“小野,别怕,爹爹一定会把坏人赶走,替娘亲报仇的。”
赶了一天的路,黎小野醒了没一会儿,又哭过,很快又睡着了。
“带小野去好好休息,备点吃的,他没吃饭。”
“王爷,房间给您收拾好了。您也去歇会儿吧。”归心道。
钟离君抬手,“带我去潇潇出事的地方,你们都去休息吧。”
小镇前的空地上,火光下,暗黑的血迹沁得到处都是,尸体已经被清理了,黎潇潇掉下去的地方,围栏缺了一处,钟离君挥退了归心,一个人站在黑暗中。
“潇潇,我来晚了。”
山谷下漆黑一片,看不清,却能听到流水声。
“潇潇,我告诉小野你会回来看他,你不能让我失信。”钟离君轻叹,“潇潇,本王还欠你一个完整的婚礼,你会回来的,对吗?”
“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