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倒是我疏忽,良辰应当提早询问,至少有所准备。”符清伸手牵住了灵芙,将人轻轻拉到床沿边坐下,柔声细语道:“一拖再拖,竟不知十载光阴,拖欠这样久。”
灵芙浅笑,本也没想着铁树那样早开花,千八百年倒也不是等不了,她只是想要在这人身边。
即便是徒弟的身份,也无不可。
“哪有的事,我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竟然这样快。”她目光看向符清,随后朝着床头近了一点,顺手抬起了她脖颈,身姿俯过去。
符清眼中,灵芙依偎靠近,那张清丽恬静面容上含着柔色,眼中淡淡波澜微起伏,靠近之后熟悉的书墨香气混合着冰片香樟的气息而来。
眼前一片素白的脖颈下,暴露出一颗猩红小痣,那样隐秘,唯有她一人所知。
她唇角微抿,抬手上去…为她理了理衣襟。
服以旌礼,礼以行事,事有其物,物有其容。
灵芙也顺手给她垫好了身后的靠垫,将人轻轻放下,这般脖子不会靠着难受。
看着符清手上的动作,她浅抿一个笑意,想起她一边为自己拢衣,一边教自己,“先正衣冠,后明事理。”
盈盈目光对上符清,准备退开却还被轻扯着衣襟,她有些无措微蹙了下眉。
随后便被顺着力道拉下,唇上传来温热的呼吸,似是试探,轻轻扑洒在人中之上,随后浅吻上轻吮。
她的衣冠正了,她的仪琯歪了……
灵芙将手撑在床边,似轻拥的姿势,将符清锁在自己臂弯之内,不敢过于放肆,只是简单清甜的一个吻。
符清抬手顺着衣襟抚上面容,托着她的下巴将人带进怀里,呼吸渐重,两人轻依偎着。
不知何时起,她竟也喜欢上了,这样亲密的接触。
不是因着责任与安抚芙儿,相反却是,一分私心。
她的姑娘虽然不比幼时可爱,但却生出了独属于她的风骨,柔而韧,如柳枝轻扬,一锁烟雨。
灵芙靠在符清肩上,纵然相处良久,可这样的亲昵,总是会令她无数次羞赧。
只要一想起这人曾是自己尊敬的师父,抚育自己长大的人,那股心口的热意便如江海翻涌,久久难以平息。
且怪这修士容颜不老,幼时记忆里的师父和如今的仪琯,竟是一模一样,教她难以自拔。
“芙儿…”符清在灵芙耳畔唤道:“我伤势渐愈,今夜…”
灵芙瞬间开口打断她继续的话语,词句竟有些慌乱,“仪琯,日头尚早,你多加休息。”
以往传课授业之时,灵芙从未觉得心直口快,亦或者直言不讳是如何坏习惯,所谓严师高徒,符清给的所有指点都非常清晰,甚至一针见血。
但如今…可苦了她了。
这人竟是和竹子一般,直愣到顶,在某些贴己的私语中,也没有半分遮掩,坦率直接的不成样子。
某一瞬间,灵芙的遭遇和郁眠搭上了同一频道。
兴许玉浮山便是这样邪门的地方,一贯出情种也就罢了,还是都是直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