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颜木讷的哦了声,赶紧追上,在距离萧奕还有几步远的距离时放轻脚步。
“想必宝珠已经告诉过你,她志在尚川。”
“嗯。”
南颜声音极低,就跟蚊子哼哼一样。
萧奕嗓音淡淡,“朕作为兄长,自然要助她得偿所愿,你不必多想朕为何留你一人在此让尚川过去陪同。”
谁能想到,眼前一心为妹妹打算的端方君子,会是借着酒醉占人便宜,还往梦里的那壶酒里添了不可描述东西的道貌岸然之辈。
南颜忍着想笑的念头,又嗯了一声,头始终没有抬起来。
高大身影忽然停了下来,南颜不出意料撞了上去,她慌乱的想要下跪请罪,却被对方隔着衣服攥住手腕。
男人掌温热烫,南颜身体彻底僵住,脸几乎埋进胸脯里,从萧逸的视野,就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
“以前不是无所畏忌的吗,怎么在边关待了两年,反而胆小如豆了?”
南颜听出萧奕声音里有调侃之意,茫然抬头,琉璃眸映着太阳光的照射,仿若世间所有美好皆汇聚在此。
她的眼睛里,亦清晰呈现出男人那张俊逸绝伦的面容。
“朕既说了要帮宝珠,你便不必太过拘谨,倘若让尚川时刻担忧朕是不是欺负了他妹妹,他又如何专心陪伴宝珠。”
南颜看向远处鲜花堆里的两大两小,收回视线后唇慢慢弯起,变幻出个不自在的笑模样。
“臣妾明白。”
萧奕这才放开南颜,重新之前的步调,背在身后的手不紧不慢转着扳指。
“朕从未去过边关,想来明威恭人见过不少塞外风景,具体如何,恭人便挑些来讲与朕听吧。”
“喏。”
南颜跟在萧奕身侧,缓缓讲述她这两年间的所见所闻。
边塞民风淳朴剽悍,对女子的约束也不像圣京这般繁文缛节众多,无需丈夫陪同,街上贸易游玩的妇人比比皆是。
“原以为边关礼仪过于严苛,才让你改了性子如此怕朕,既然不是,倒令朕十分好奇究竟为何。”
萧奕在南颜说可以随意出门时蓦然出声,带着浅浅的疑惑,仿佛已经将二人曾经的嫌隙忘了个彻底。
南颜怎么可能对萧奕讲她在担心萧奕翻旧账报复自己,笑容勉强。
“皇上威震天下、气压山河,不止是臣妾,万民众生皆望而生畏。”
“是吗。”
萧奕意味不明轻笑,态度云淡风轻。
“朕还猜想明威恭人是因为过去负情之事心怀愧疚,害怕朕一怒之下牵连左相和茂昌侯,所以这才跼蹐不安胆战心惊,看来是朕多虑了。”
南颜停下步子,睁大眼,绞紧手里的帕子,满脸惊慌无措之态。
本就白的脸上,这下半点血色也看不出了。
萧奕亦停步,侧过身,好整以暇欣赏南颜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