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质纯白手帕,长二十公分,宽十五公分,离景横波手指三公分,离狗嘴两公分。
景横波竖眉、咬牙、啪地抬脚踏住椅子,戟指。
“给我过来——”
手绢随着她的手指,开始悬空慢慢移动,擅长意念瞬移的景横波,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文臻瞄一眼,精准地报出手绢目前方位。
“离大波手指横向距离一公分半,垂直距离三十公分四。”
幺鸡发出一声失落的呜咽。
君珂忽然站起,合掌捂心,大惊失色。
“横波,你右肋之下怎么有块指甲盖大的……”
景横波一惊,惶然转头,手绢落地,幺鸡嗷嗷欢呼一声冲上用脑袋接住,顶着它的新盖头撒欢去了。
“咋了?”景横波顾不得心疼手绢,一把抓住君珂,“小透视,你瞅见啥了?阴影?肿瘤?”
君珂优雅地轻轻拉开她紧张得快痉挛的手指,一边摸摸目光呆滞的景美人的脸,在心里感叹只有此时才能摸到景大美人凝脂般的肌肤啊啊啊,一边诚恳地接上刚才的话,“……纽扣。”
“……”
三秒安静里,其余三人一狗都迅速地往后挪了挪。
“去死——”三秒之后景横波果然浊浪滔天,一把抓过君珂面前那堆纸片筹码嚓嚓地撕了个干净,“让你耍我——”
原本目光灼灼的文臻失望地摇头,端着点心慢悠悠晃到一边,忧愁长叹:“没长进。”
君珂还是那种优雅而诚恳的表情,早早迅速抓了个小筐等着碎片,顺手塞给了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太史阑。
太史阑笔直地坐着,淡定地接过,将碎片放在掌心,慢慢搓了一阵。
掌心里落下一张张纸片筹码——完整如初的。
“太史你今天也合伙欺负我——”景横波泄气皮球般往桌上一坐。
太史阑复原所有纸片,站起,伸手对幺鸡一招,幺鸡颠颠地顶着盖头过来,一人一狗笔直地往门口走。走到门边,回头。
“它叫尤里·沙利克·阿列克谢耶维奇·波戈洛夫斯基。不是幺鸡,谢谢。”
太史阑的身影即将走出门外,一脸不甘的景横波突然敛了怒气,妩媚地掠掠鬓发,说了一句话。
“所长大人今天回家了。”
一句话,吃点心的停止咀嚼,数纸片的抬起头,连牵狗的都停住了脚步。
三十年风水轮流转的景横波,对着三双灼灼的目光,近乎得意地笑了。
“求我,快求我呀。”她指着自己鼻子,跷起二郎腿,“求我我就告诉你们自由的希望在哪。”越想越兴奋,唰地放下腿,“你说咱这一堆孤儿,因为一点异能自小被关这鸟不生蛋研究所被研究,肯德基是在电视上认识的,帅哥只能隔着屏幕摸的,天天除了做小白鼠就是打麻将升级的,你们不腻?外面世界多广阔多美好,拉斯维加斯听说还有老虎机。”
她长篇大论说完。
“吃多了,清清肚子。”吃点心的搁下盘子,慢吞吞去厕所。
“可别漏了一张。”数纸片的低下头继续数。
“啪。”一声响指,傻傻转头看景横波的幺鸡,立即颠颠跟上主人离去的脚步。
景大美人崩溃,手指插进发中,抱头向天,“神啊,求求你,让我快点和这三个混账分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