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一思索,想着配刚刚选好的礼裙,便指了一款:“就它吧,和我礼服配一些。”
于是俩人开始闲聊着做指甲,而一旁的夏珞一听俩人的对话,似乎秦佳说到发布会……什么发布会呢?!夏珞一下子回过神来,是啊,她还是有机会的!思及此,夏珞勐地直起身子,吓坏了一旁的傅妈妈。
“怎么了,珞珞?”
“啊,那个舅母,我……”夏珞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连文婧和秦佳都转了身子疑惑地看着她,夏珞忙镇下心思,巧笑道:“我,我去帮大家些吃点。弄了一下午,该饿了吧,而且文婧还怀着孩子呢。”
“是啊,是啊,”傅妈妈附和说:“我让人去买点点心吧。”
“还是我去吧。”
夏珞怎可放过这样的机会,问了大家的忌口,忙不迭地走了。一出门,夏珞便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按了几下,竟有些颤抖。
“喂?你好。
……对,我是夏珞。
傅敏的女儿。”
夏珞又说了几句,才匆匆忙忙地挂了电话,整个人顿时松了下来,靠在墙壁上,手指竟还抑制不住地颤抖。心想,夏珞啊夏珞,你终究是要做那恶毒的女人。
可比起这样的结局,她更不想放弃傅景誉。她想都不敢想。
***
一下午的戏份拍完,徐导又合着大家一起聚餐。好不容易等到十点多,才结束,等艾生送时宜回到小区,已堪堪十一点。时宜一向睡得早,已经困顿得眼睛都挣不开,再加上席上灌得酒,大家都知道了时宜和齐雅音的关系,自然敬酒的人不断,虽然艾生挡了一些,但时宜也喝好几杯白酒。
艾生离开之前也很不放心,可无奈自己也喝得也不少,只好嘱咐了时宜一番,再让司机送自己回家。
时宜下了车子,整个人混混沌沌,走起路来像踩在棉花团上,左脚深右脚浅。脑袋也晕乎乎的,天旋地转,今夜星空很是漂亮。时宜热得很,白酒后劲大,酒气上涌,时宜脱了缠在脖子上的羊毛围巾。
“阿时?”
似是试探,时宜的眼睛费力一睁,朦朦胧胧之中看到个人影,重重叠叠,堆出好几个幻想,时宜不打分得清楚到底哪个是真的。再摇头费神一看,时宜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阿誉。”
傅景誉伸出手,扶在时宜的腰肢上,时宜有了依靠,一下子软了身子,放了重心靠在傅景誉的肩膀上,秀发拂在傅景誉的脸上,痒痒的挠在心尖上。时宜闻到熟悉的气味,心中一酸。
她从未这样唤过自己,傅景誉有些心疼,正想伸出手帮她理一理乱发。
时宜却一下子似乎是清醒了过来,手上力道不足,却还勉勉强强地站住了身子。她抬起了手肘,纤巧白皙的手抚在傅景誉的脸庞,将将隔了几毫米,时宜却顿了动作。
半晌,傅景誉压下心中不解,正要开口:“阿……”却只听到时宜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却字字珠玑,落在他的心口。她说——
“她,也曾这样喊你吗?”
她想,她终究不是个大度的人。
第六十七章:旧时(三)
酒,这个东西吧,说好呢,还真是个好玩意儿。这么多天来深埋在心底扭扭捏捏的破心思就这样一吐为快,但是同样,它真是坏的彻底——
时宜难以置信地半坐起身子,脑袋像被袭击了一场暴风雪,刮得只剩下零零碎碎的遍地残渣。她只能依稀记得,自己摇摇晃晃地下了计程车,还很好心情地和艾生say byebye,然后……遇到了……傅景誉。我天,她到底说了什么呀?仅凭脑海中的踩碎记忆,时宜实在是一无所知。
然而身上这件轻松熊的毛绒睡衣以及更换了的天蓝色碎花床单实实在在地提醒自己,好像……似乎……应该发生了点什么。OH,NO!秦佳曾经还嫌弃自己的酒品呢。时宜有些头疼,她还在和傅景誉在冷战呢!怎么一喝酒就像解禁一样,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呢?!时宜啊时宜,美酒虽好,莫要贪杯呀!
“醒了?舒服点了吗?”
傅景誉估摸着时间,推门而入,就看到时宜靠在抱枕上,白皙的手遮着额头,满头乱发,细碎的刘海肆无忌惮地飞翘着,嗯,看上去似乎有些丧气?
而时宜听到声音,慌乱地抬起头,还来不及收敛眼中的神色,待看到“也许被扑倒”的对象,又是一阵懊恼。话说,扑倒就扑倒吧,虽然还在吵架呢(时小姐单方面是这么认为滴……),但是名义上还是男女朋友啊,真要发生点什么,也说得过去,对吧?可是,小说里不是都说那啥第一次都疼得死去活来的那种吗?女主角不是都应该第二天都下不了床的那样子吗?
问题是,为啥自己毫无感觉呢?不是不是,感觉还是有的,就是脑袋疼得厉害,至于下面部分呢,时宜冤枉,真心一点点都没有啊。莫非自己体质特殊,天赋异禀?还是某人技术太好,以至于到现在自己都说飘飘欲仙的状态?或者其实什么都没发生啊?时宜抬眼,余光小小地偷瞧了门口的傅景誉。
看她这副迷糊的状态,傅景誉就知道时宜大概是还处于宿醉的后遗症之中,只好再次重复了那句问话:“舒服些了吗?起来吃点东西。”
舒服……舒服?等等!这个词,怎么听着这么奇怪,他为什么不问自己“头还疼吗?”“睡得好吗?”而偏偏用了“舒服”这样的字眼呢,时宜彻底纠结了,晃了晃脑袋,说道:“我就起来。你先出去吧,我换个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