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劼回来的时候,只收到秦佳留下来由房东太太转交的信封。他拿着白色的信封,半天没动作,心里头却明白了大半,秦佳应该都知道了吧。即使她知道这一切的安排是为她好,但斯劼很清楚秦佳不喜欢这样的隐瞒。
打开来,也不过寥寥数字,斯劼却花了很长的时间,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它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得看清楚,但无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泪水糊了眼眶,顺着鼻尖“啪嗒”一声滴在信纸上,晕出一个圈儿,花了字迹,心痛四肢百合地蔓延开来。她终于还是这样说了——
——我们分手吧。
******
上海。
这些天时宜一直都在想那晚上的事情,被影帝先生求婚是什么样的感受呢?时宜说不出来,只知道自己完全懵了,好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也许傅景誉看到自己僵硬的脸色,才没有非要自己说出答案。为什么不答应?结婚不好吗?时宜坐在沙发上思考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这样的节骨眼真不适合结婚。
其实也不算节骨眼,毕竟这一切都让傅景誉在处理,时宜并未插手,也不知道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曝光了candy这么多丑闻,样样都能激起民愤,再加上他父亲差点被罢免,也顾不得再插手女儿的丑闻,所以舆论倒是慢慢地平静下来。假以时日,总是会被淡忘的。更何况,时宜没打算在娱乐圈扎根。
她实在不喜欢出门买瓶酱油都要口罩、墨镜裹面,她也不习惯自己的感情、家长里短地被肆意评论,再者如今有了傅景誉,就算自己默默无闻,都很可能被围观。要是自己真进了,外公外婆的生活也会被打扰的吧。
“叮铃铃……叮铃铃……”
时宜放下牛奶,从茶几上拿过手机,咦,陌生的好吗?还是香港的?时宜一想,难道是夏珞吗?
“喂,你好。”
“你好,是时宜时小姐吗?”
陌生的男生,时宜偏头再看了看手机的号码,确定不认识,才试探道:“请问您是?”声音醇厚有力,普通话倒是很准,没有香港口音。
“我是许琰。”
许琰?时宜一怔,轻声重复了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斟酌着开口问:“机场?”
“我还以为时小姐记不得了。”许琰在那一头低低地笑出声,弄得时宜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忙解释:“怎么会呢。机场的事情还多谢许先生呢。”
“上次时小姐就说要谢我。”
啊?!那个一般都是套话吧!倒不是时宜小气,上次机场要不是这位许琰许先生扶起自己,还把自己送回酒店,自己肯定闹了大笑话。不过她以为像许琰先生那样的穿着,家世一定非凡,难道还缺自己的一点谢礼吗?但人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时宜自然不好拒绝。
“哦,真是不好意思。上次来香港着急处理事情,然后又匆匆返了上海,所以就……”时宜就差要抓耳挠腮了,“要不我下次来香港再请许先生吃饭?”不行不行,下次来香港指不定是什么时候呢!这样不靠谱的话时宜真是不能再说了,于是匆匆换了另一种说辞,“或者许先生不介意可以把地址给我吗?不知道许先生喜不喜欢上海的特产?”除了这样的谢礼,时宜真的想不出第三个好方法了!
“这倒不用。”
“那……”
许琰似乎心情极好,也没再逗弄时宜,敛了笑意彬彬有礼地问道:“不知道时小姐是否方便当个临时导游?”
“导游?”时宜蹙眉,这是……“许先生来上海了吗?”
“初次到上海,还不大熟悉。过几天要请一帮外来客人吃饭,所以希望能找一家地道的上海饭馆,”许琰不紧不慢地说明来意,“我的助理也都是香港带来的,对上海也不熟悉。”
这样的理由,天衣无缝,时宜也想不出理由拒绝,虽然出门麻烦了些,但许琰先生算是自己的“恩人”了吧,“自然可以,保证给许先生找到最地道最合适的饭馆。”
“那我来接你吧。”
“啊?!”这么快!
“时小姐不方便吗?”
“方便方便。我家在**园区。”
“那麻烦时小姐了。十五分钟后门口见,可以吗?”
“可以可以。那许先生再见。”
“等会儿见,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