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斯还是不忍心,几步走过去,蹲下身子,恳求道:“珞珞乖,我们不回去了好吗?你不是喜欢这里的冬天吗?你不是喜欢湖畔的那间咖啡屋吗?嗯?”
话音刚落,夏珞便一把推开费斯,自己也趔趄坐到地板上,声音是说不出的痛楚,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望着费斯,坚决道:“是,我是喜欢,但费斯,我以为你明白,对他我是爱。”
这辈子,我可以拥有很多很多的喜欢,可以喜欢巍峨的雪山,可以喜欢斑斓的画笔,可以喜欢流连的飞鸟,可以喜欢路边的小狗,哪怕一滴雨水,我也可以付出我的喜欢,但唯有爱,悉数都给了他。
“Summer,爱情里不光只有你一人。”它至少需要俩人,心甘情愿。
夏珞摇头,“不是这样的,你不懂,费斯你不懂,我和他……”
我和他,终究是不一样的。
“二哥只要看到这些画就会明白的,从前是我不会表达,现在珞珞长大了,对吗?”夏珞小心翼翼地问着费斯,宝贝似的帮画稿捧在怀里,指腹流连,一一抚过。
费斯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无法劝阻他,只好选了另一个方式:“Summer,先回去看看你妈妈吧。你要回国,她总是要知道的吧。”
“妈妈?”夏珞闻言,垂下眸子,半晌才点头答应,“好,那先回香港。”
费斯转过身,走了几步,看着灰白的墙面,怔楞几秒,最终语气艰涩道:“珞珞,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
“费斯?”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我即使爱你,但我也是自由的。
似乎从小到大,篮球场上的身影总是最吸引女生目光的。叶帆也是,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打起球来认真严肃,想必会是个好医生。时宜好不容易从傅景誉那边拉回心神,定睛一看,场上的比分竟然被拉开了几分,顿时好不懊恼。
“放心,帆子会把分数拉回来的,”傅景誉坐在一边,闲然自得,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一手揽在时宜的椅背上,另一只手大衣口袋里,老神在在地评论。
时宜瞅他一眼,并未接话,深知要是自己附和他,那才是中了他的计。果不其然,没出五分钟,“孤单”的傅二爷便坐不住了,偷偷地靠近时宜的耳边,小声道:“晚饭想吃什么?”
这才几点?!晚饭吃你妹啊!
哦,傅二爷一看自家小女友的眼神便知,于是换了种说法,“想不想吃点心?”
“傅景誉!你有完没完?!”时宜愤愤地用手肘撞了过去,闷声道:“你是猴子吗?”
时宜记得自己读高中那会儿,课业十分紧张,可偏偏同桌是个话唠,上课没事便拉着时宜同他一起唠唠叨叨。对于男生来说,数理化简直就和吃饭没两样。而时宜呢,数学老师作如下评价,这位女同学看着机灵,但脑子不大会转弯儿。时宜承认,数学那就是克星。所以每每上数学课时宜就特紧张,正襟危坐,恨不得把老师的标点符号、语气感叹词儿都不落地记在笔记本上。而时宜越认真,同桌就越喜欢上课同她拉家常,最后免不得分心,照样“数盲”一个。眼下的傅景誉,同当年的同桌如出一辙!
傅景誉挨了骂,也不收,反而亲昵地蹭了蹭时宜的脑袋,幅度不大,单单只让时宜欲罢不能,这是第一招。随后,故意压低了嗓音,配了这么多古风的角儿可不是说笑的,低沉如大提琴,拨动心弦,带着层层空气感,沙沙作痒,这是第二招。第三招,似碰非碰,接着鼻息慢慢凑近。
“我是什么你不清楚吗?嗯?”尾音上扬。
时宜最受不了傅景誉这般耍赖皮,当下红了脸,“嗖”地站起身子,绯红着脸,无奈地看着罪魁祸首,偏偏傅景誉似个局外人,眼里含笑,眉星目朗地回视,薄唇抿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你特么就是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俩人的动静有些大,杨柳几个都忍不住张望过来,便看到时宜站在一边同傅景誉僵持着。众人以为俩人是在闹矛盾,眼梢都带着几分探究和得意,看来这恩爱的传闻也不实嘛,毕竟这大庭广众也爱发脾气的女人,傅景誉也是男人,而是个男人,最看重不就是“面子”俩字吗?!
时宜确实是在发脾气,以后再也不要答应和傅景誉一块儿出来玩了,分明最后就只有他一个人玩得开心!时宜狠狠得瞪了他几眼,黄牌警告一次,然后向旁边挪了一个位置过去。
“天啊,这是在摆谱给傅二爷看吗?”
“让我猜猜傅二爷会不会甩脸走人啊!”
“当然会啊,我们这么多人盯着,太没面子了吧!”
“这时小姐脾气可真大啊,看着挺温和的呀!”
“呐,你不知道最近就流行这种白莲花,绿茶婊……”
“哈哈,小声点儿。”
……
杨柳没有参与讨论,眼睛却死死盯着他们,说不定男人就喜欢这样有小性子的女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