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知道这边势必要掀起狂风暴雨的死人,开开心心地进到包厢,为了照顾斯劼的嗓子,特意选了鸳鸯锅,秦佳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小鸟依人得窝在斯劼的身边,得意地向时宜眨着眼睛,发送秋波。
“斯劼,你管管这个女人,吃着碗里得,巴望着锅里的!”时宜很是愤慨,挑眉冲着斯劼道。
斯劼看了看怀里的小女人,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笑道:“哪个锅里的?”
哼,你们都欺负我!欺负我这样的单身dog!时宜撇撇嘴,拿起桌上的茶水,呷了一口,缓缓地放下,慢条斯理道:“我们话剧团可是一个灰常灰常大的锅哦,比如说,上次和佳佳合作的男演员,身高一米八,身怀六块腹肌,肤色黝黑,阳光帅气……”一大波赞美袭来。
秦佳和斯劼倒是没来得及反应,身侧的傅景誉倒是淡淡地开口:“比我如何?”
“你,你啊,比你啊……”时宜差点忘了身旁还有这样一尊大佛在,只好道:“自然比不得二爷的飒爽英姿呐。”语毕,赶紧低下头,认认真真地研究火锅里的配料。
傅景誉知道很多事情着急不来,可是看到时宜慢吞吞的样子,爬得就像只乌龟,总忍不住踢上两脚敦促一下。
被某人暗自腹诽为乌龟的时宜,自然不知道某人心底如斯猫爪在挠,只专心致志地对付着锅里的吃的,不知不觉竟然吃了两大碗饭。大概快到下午一点多,四个人一边闲聊,才算吃好了午饭。三人等在大厅,傅景誉则负责去停车场开车过来。
“我们要不去看电影吧?”秦佳和斯劼自从公布恋情以来,随着时间的消逝,越来越光明正大地秀恩爱,媒体朋友们经常拍到俩人出门逛街的照片,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因此看个电影嘛,随意喽!
秦佳想了想,看了眼时宜,很贴心地问道:“要不要一起呐?”
“算了吧。”时宜疲倦地按按眉心,真服了这个小祖宗,馊主意一大堆一大堆的。
秦佳放开挽着斯劼的手,一步步挪到时宜的身边,悄然问道:“那打算什么时候公开呀!”
公开?公开!时宜讶异,反问道:“你觉得什么时候公开比较好?”
“唔……”秦佳竟还认真思考起来,沉思了半天才缓缓道:“择日不如撞日,要么就今天?哎,不行不行,得盛大一点,隆重一些,要么《末歌》发布会上?顺便来个世纪大求婚!”
“你妹的今天,你妹的发布会,你妹的世纪大求婚!”时宜忿忿地敲了秦佳的脑袋,恨不得重新那根扫把给她的脑回路疏通疏通,“八字都没一撇呢,想什么!”
怪我咯?!还不赶紧在一起!秦佳揉揉脑袋,无奈道:“我去催催。”
不用谢我,我是中国好闺蜜!
第二十九章:一步,再一步(一)
等傅景誉开车出来的时候,透着车窗就看到时宜低着头,一会儿望望左右的行人,一会儿踢着右脚,发丝垂落,随着寒风飘荡,傅景誉心中一动,索性把车开近了,停在路旁,静静观察。
时宜见傅景誉一时半会儿还未出来,而秦佳和斯劼又临时起意想去看电影,撇下自己一人,无聊得很。来来往往的行人,神色各异,奔赴着自己的目的。很长一段时间,为了演好话剧,时宜花了很大的功夫去研究周围的人的神态动作,因此常常趁着等人的时候,养成了研究行人的习惯。比如这对迎面过来的男女,应是刚开始恋爱的青年男女,女生羞红着脸,嘴角微微上扬,却两手不安绞动,似是不安的模样,时宜猜测是不熟悉男生大庭广众之下亲密的举止。而男生,举止自然而亲昵,估计是有很多恋爱经验,不知在女生耳边说了什么,女生低着头,不安得看了看周围的人,而男生爽朗一笑,眉眼间盛满了得意。
时宜看着看着便会觉得很好玩,一时之间便玩上了瘾,索性撇着头,仔细观察起来。傅景誉伏在方向盘上,浓眉微挑,想起后座上放了萝卜新买的画具,便趁了路边的灯光,手执画笔,唰唰几下素描纸上便出现时宜的身形,再是墨黑微卷的长发在暗夜中打出一个个小卷儿,柳眉,杏眼,纤挺的鼻梁,还有,那张伶牙俐齿,温婉从容,时嗔时怒,呵气如兰的樱桃小嘴,此时微微弯起一道弧度。再然后,傅景誉停下笔,锐利的目光移到时宜青葱白嫩的手上,那双手握着手机是怎么样的,刷微博是怎么样的,做饭时是怎么样的,开车时是怎么样的,牵起来又是怎样的感觉,环抱自己又是怎样的感觉……傅景誉揉揉眉心,呵,真是走火入魔。
“走吧,该回去了。”傅景誉把素描放好,推开车门,披上大衣,慢悠悠地走到时宜的身边。
时宜仰头,傅景誉头顶细碎的光芒让她微微迷了眼,啊,猜猜看,这个男人现在在想什么?
“要一起回家吗?”就这样愣愣地望了好半晌,忽然间,时宜偏头一笑,问道:“傅景誉,要一起回家吗?”
家,听起来就很动听,不是吗?有你,有我,还有期许的未来,那便是家。
“要看电影吗?”时宜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捧了画了自己漫画的马克杯,看了看另一侧的男人,询问道。
这马克对是话剧团一个热爱漫画的小姑娘送给自己的,本来只有一只,上头画了一个Q版的自己,那小姑娘见时宜喜欢得紧,索性便抽空给时宜配了个Q版的小男孩。现在这个有着可爱的小男孩的马克杯正被捧在傅景誉的手里。圆润润的脑袋,骨碌碌小卷儿的头发,扭着大大的屁股,人物灵感来自时宜最爱的蜡笔小新。
傅景誉喝着这刚泡的花茶,多一分则浓腻,少一分则寡淡,唯有这泡清馨动人,茶入暖胃,口齿芬芳,只一点美中不足,便是这杯子,实在丑了些。傅景誉皱皱眉头,好在看上去似乎和时宜的是一对,那就勉强接受吧。
“有什么电影?”
时宜来了精神,放下手中的杯子,光着脚踏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哒哒哒蹦跶到电视柜,抽开抽屉,跪在地上,埋头寻找,“嗯,《盗梦空间》?不好不好,上次看过了。不然《罗马假日》?算了,这个太文艺了。要不就搞笑喜剧?哎,你喜欢哪一种?”
一边兴致勃勃地询问着,却蓦然间被人扶正了位置,时宜一惊,拿着CD的手一顿,原是傅景誉拿了自己的拖鞋,细心地拿起拖鞋,还帮着掸了掸脚上的灰尘,这才为她穿上。
见时宜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傅景誉索性凑近了,眉眼愈发亲近,却多了几分嬉闹的亲昵,悠悠然然一字一顿,故作不解道:“怎么?”
果不出然,娇娇嫩嫩的粉红色一点点爬上时宜的脖子,脸庞,耳尖,气氛慢慢升温,灼热了俩人的皮肤,窗外不知何时开始飘雪,一片一片迎风而动,洋洋洒洒地落到心尖,有什么东西正开始慢慢地融化。
“我,那,那,”时宜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地往后挪了几步,装作不甚在意得模样,鼓着嘴咽咽口水,笑容有些不自然,道:“我就问问你啊,想看什么?”
“哦?有什么可看?”自问,这世上哪有比现在诱人的你更好看?!傅景誉微眯着眼睛,就好像刚苏醒的猛虎,睡眼惺忪,但只要看到猎物,神色就变得清明,打量着腹中之物。
时宜摸摸头发,还在硬撑,“自然,自然是有的。”比如啊,这个《泰坦尼克号》,感人肺腑;再看看,《沉默的羔羊》,智斗连环杀人犯,对不对?呐,再不然也可以看《教父》啊,呜呜,有话好好说嘛,干嘛靠这么近。
傅景誉一步步逼近,时宜只好仰着腰一点点往后靠,突然傅景誉长手一伸,微微一笑:“再往后,就要折腰了。”
……
“哦,呵呵,哈,谢谢呐。”时宜觉得整个世界都跟着晕晕乎乎的,脱口而出的话完完全全没有经过大脑,毫无逻辑。
傅景誉一手扶着时宜的纤腰,另一只手缓缓地从背后伸出来,时宜一惊,离着自己越来越近,这是,这是,时宜下意识得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