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么?继续吧。”
长期来回穿越让他出了问题变得暴虐无常,他看到有生命死去就有快感,看到生物悲惨就觉得开心,他知道这样不对,他只能一直压抑着自己。
说起来很奇怪,似乎杀生有一种奇怪的“叛逆感”,就好像十几岁青春期时违抗父母那样,起初很快乐,之后又觉得自己真不该。
直到那只翼龙出现,原本稳健的他犯了轻敌的毛病,那根本就不是他会犯的错误,几十年来稳健或者说“苟”已经成了习惯,他本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尤其还放任翼龙逃跑,享受它的悲鸣,按理说以他的性格应该会一次性就给杀了,他最怕夜长梦多。
他付出了代价,险些丧命,为了回去他又一次选择跳楼,这次的梦很离谱,还出现了不少人阻止他自杀。
“就有病这群人,我死不死关你妈屁事。”
“你怕不是误解了啥……”
“别打断你爹。”
“……”越良骥又皱起眉,听的太投入导致他才发现陈昭武可以和自己正常对话,可这不可能啊。
他翻开陈昭武眼皮仔细观察,没有问题,看来这家伙确实很特殊。
跳楼没用,他的意识分成了两部分,一个在鳄鱼身上疑惑怎么自己受伤了,一个杀了一大群挡路的NPC,由于一直被通缉被迫躲到了山里,然后就是最离谱的,两方意识融合,他险些疯掉。
而在那时还有俩狗东西跑来追杀他,那段记忆至今他都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究竟鳄鱼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他甚至有些分不清究竟鳄鱼是真的还是人类是真的。
再接着他回到了乡下老家,父母没回来,他逗留几日后由于没法藏住又跑回了山里,在那里他碰到了祁镇。
之所以记得清名字就是因为
“啧。”越良骥看着重新挣扎起来的陈昭武,手中攥着一支针管,他有些纠结要不要继续下去。
再打药怕是就扎死了,他之后还有镇定剂催眠剂啥的要用。
可是按照这牲口的耐药性和免疫能力来看,可能明天就会出现强大抗性,到时候他可能就要重新研究药物了。
死就死了吧,反正自己原本的计划就是弄死他,也就是那个秘密没法探索了,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也可以靠自己研究。
这么想着,他又扎下去一管,陈昭武今天的量估计都够药死几头大象了,甚至还能有剩余。
挣扎逐渐停止,几个呼吸后,他重新归于平静。
祁镇杀了他的父母,那天说出来后陈昭武几乎气得癫狂,经验丰富的祁镇精准抓住了这点并不断输出,以至于陈昭武放弃防守差点被他打死,但还好,自己的实力还是更高一筹。
两列清泪落下,由于是躺着顺进了耳朵里,陈昭武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你不是觉得这里是梦境么?”越良骥不惊讶,刚才陈昭武已经透露不少,他也知道了这个畜牲还有那么一些正面情感。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呜呜呜呜……”
“之后呢?你看到的到底是个什么?”
之后他就接着在山里养伤,恢复得差不多后那个老怪物就找来了。
“我服了,这抗性进化的还真快啊,又要醒了。”越良骥干脆利落地再扎下一管,“你不是牲口,你也是怪物啊,这剂量够扎死几十个裴暮蝉了都。”
“是他干的,就是他干的啊。”药剂起的作用已经不大,陈昭武眼神逐渐散发神智,越良骥起身拿药,他的存货也不多了。
裴暮蝉,那个老怪物,陈昭武数十年来头一次见到这样的。
他的速度、力量、反应都是顶级的,但相比陈昭武还是差了一些,只不过那老狗似乎懂太极,那种武侠剧里才有的太极,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这让他一身力气没处使。
可惜没法变回鳄鱼,不然早给他杀了。
这比起打翼龙还要让他难受,好歹翼龙咬住了就是赢的,那老不死的打中了也会被拨开,他是真正的绝对防御,真正立于不败之地。
更恐怖的是那把小锤子,随手一下就将他的骨头敲断,每次都是钻心的痛苦,那感觉几乎超出了人类所承受的极限,比分娩比睾丸破裂要痛苦百倍,如果不是他本身够强疼都能活生生疼死。
于是陈昭武做了后悔一生的决定,他向裴暮蝉求饶了,更让他崩溃的是,裴暮蝉居然才是真凶。
他安慰自己这里是梦境,他父母其实没问题,自己没必要承受这些痛苦,这完全没有意义。
他怕疼,怕死,他是个软蛋,他一直在麻痹自己,一直在自我欺骗,他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没有意志力没有精神属性的怂货。
陈昭武身在不错的家庭,还继承了良好的身体基因,从小到大没受过大的欺负挫折,他有很强但适应性和心理承受能力,也养成了敢打敢拼的性格,那是因为家里给了底气;但是他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没有源自于心的勇敢,没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觉悟,他的内心并不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