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大军涌入之时,将士们已经离开,陆韵寒在高地,策马而去。
“开闸!”
陆将军一声吼,闸门大开,水源冰雪顷刻倾出。
靳齐勒才入城惊觉不对,勒马急回:“撤!”
为时已晚。
山体滑落,雪水河水灌入宣城。
“救命——”
“快走!”
“撤!快撤!”
“跑啊!”
北戎军心尽失,只留满地狼藉。
人心涣散,只余狼狈奔走。
大河雪水把那十几万的北戎大军被掩盖了个彻底。
靳齐勒一生警惕,唯独对自己的儿子上心到是去理智。
陆韵寒站在高处往下看,靳鳞贺或许能活,但靳齐勒必定会死。
今天的阳光不刺眼,也很冷。
白雪一片,看不见人影。
大雪之下,是多少个家庭?
陆韵寒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为,战争本就残酷,她也早已见过太多了。
陆将军骑马而来,站在陆韵寒身后:“陆韵寒。”
陆韵寒回首:“在!”
“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经历生死,是什么样的感受?”
陆韵寒望着自己的父亲。
隔了十多年,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自己父亲对她的关心了。
她以前是怎样的?
疯玩、霸道。
聪明,但绝不用在正事上。
望着陆将军有些失神,陆韵寒细细的回想自己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样的感受。
“怎么了?害怕?不想说?”
陆韵寒摇摇头:“爹爹,血太热、太红,雪太冷、太白。对比太强烈了。”
都成了王权争夺的牺牲品。
甚至,没什么人知道他们的姓名。
“为了千万百姓,为了子孙千万代,这些是必然的。”陆将军拍了拍她的肩,“你是将领,得扛起责任来。”
陆韵寒并没有等太久,刚过三更,门外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昏沉的思绪登时清醒过来,悄声坐起来,黑夜之中升起白雾。
软骨散?
陆韵寒点住自己的穴位,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