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许轻舟眼中寒光更甚:“是所有信奉他的信徒、还有他所染指过的所有土地,以及其中的所有生灵。只要我将这些全部屠个干净,那他便不会再有信仰之力的,对吧?”
“没错。”
孔阙点点头。
可就在此时刚刚坐下的李雨沫突然拍桌站起,不可置信的看着孔阙与许轻舟,有些恶寒道:“那可是成千上万人的性命!难道你真的下得去手吗?!”
许轻舟看着侠义心肠的李雨沫,如同浇下一壶冷水般对这公主寒声道:“知道吗?你是最没有资格怜悯他们的,因为当年川国被屠之时,正是这成千上万之人刀剑齐出,欢呼雀跃的将川国夷为了平地,有多少子民死于战火?又多少亲朋挚友化作焦土?如今国仇都还未报,可你却先宽恕怜悯起那些灭亡故国之人吗?”
“我……”
几句话把李雨沫驳的哑口无言,便只能愣愣的看着许轻舟再难接话。
而许轻舟的刀子仍在继续,因为他必须要李雨沫能够狠下心来,否则之后的事便很难执行。
“别忘了我也有川国的血脉,我是许轻舟,同时也是许孤帆。你的双手不愿意染上无辜之血,但我可以,你只需要知道我所做的事天经地义,心中不需要有任何负罪感。”
“我……”
听他言罢,李雨沫如同被抽去全身力气一般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座位上,随后在内心挣扎片刻后才咬牙道:“可终归还是有无辜之人。”
“我的仁慈就是让他们感受不到任何痛苦的死去。”
许轻舟目光从未变过,因为他的眼中已经埋葬了太多太多人,甚至早已经对屠杀产生了麻痹。
“你…”
李雨沫何尝不知这些道理?可若是将要举剑的时候,总会还有良知让她思索这么做究竟正确与否。
心怀善良究竟正确吗?
不知怎么的,李雨沫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烂好人,一个明明对待敌人都不愿使用其极的笨蛋,他的善良究竟得到了什么呢?
得到了空洞的心还有一双装着地狱的眼睛……
末了李雨沫才彻底放下心中的固执,艰难的将头点了点,示意愿意陪许轻舟一直走下去。
“罢了随你吧,只要别让我听到看到,然后记住答应我的,赐予无辜者无痛之死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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