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断寒山,威势令万妖惊骇。
在吞噬血物之前的许轻舟就已经踏足第六境巅峰,而在阿修罗封印中彻底补足所有的道后,他更是一举踏过桎梏来到了天下七境。
按理说同样为天下七境,狙厉本该能与他战个不相上下,可许轻舟所继承的是最为纯粹且恐怖的至高大道阿修罗神杀道,是连神明都不容其存在的隐患之种,加之许轻舟那变态的天资与基础,只怕他的天下七境能与寻常的天下八对战而不落下风。
可令狙厉最恐惧的,还是许多年前在万妖城终焉之战中,那于绝望中令人颤栗的苏醒,谁又能确定如今的他究竟是不是曾经的那个他?
“他!他!他!他不、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不可能!一定是有苏族在装神弄鬼!”
狙厉怒吼一声,咬紧牙关猛然冲着许轻舟杀去,试图去推翻心中那种恐怖的想法。
“可笑。”
这声平淡的话语中除了戏谑便再无任何感情,闻言的狙厉飞身压根尚未靠近多少,只觉得耳畔一阵比寒风还凌冽的杀意掠过,随后就被无法察觉的一剑斩去了右手。
“不!”
痛苦夹杂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当断肢掉落在地时他这才反应过来,浑身冷意使得他清醒了许多,便立刻退到地面重重将头磕在冰天雪地上颤抖道:“投降!小人投降!狙如一族从此绝无叛心,只求留小人一条贱命!”
玩笑!昔年万妖城上横于大地的一剑斩杀的七境几手难数,对那人来说便如纸糊的一般,自己只不过是新晋而已,随意两剑估计就能斩杀,如今必须先求全才可以谋后,所以狙厉毫不迟疑的跪地求饶。
只要不杀自己,凭借如今的实力怎么也能在许轻舟手底谋个职位,说不定日后还有机会一掌万妖城之位。
只要、只要能苟活下去,那么一切都还有机会!
狙厉如此盘算着,心中的恐惧不由得慢慢消退了些,毕竟自己比之那个已经废了大半的有苏九丘要有用太多太多。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冷锋划过,连狙厉自己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他只看到一具无头的尸体跪在身边,而那殷红的鲜血正从中断裂的脖颈间喷涌而出。
“什、么?!”
头颅中回响着狙厉所能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在他踏入死亡的最后瞬间,听到的却是天穹之上那比冰雪还要寒彻心扉的话音落下。
“于我异心,皆为死命。白桑,一个不留…”
“遵命。”
屠杀开始了,在如同戏剧一般荒诞的叛乱结束后登场,悬浮于男子身旁的天工虚影不过眨眼而已,下一刻就已经冲入了狙如族的军队中,收割稻草一般展开毫无怜悯的杀戮。
一时间,尖叫哀嚎响彻冰川,鲜红的血将洁白的雪涓染的无比刺目。
白桑获得了新的机体,更是加持了前人智慧结晶凝聚而成的机体核心,战力更比以往,许轻舟略微估计其已经能够与普通的天下八境战斗而不落下风,若是得一件好的兵器,战胜八境也并非不可能。
就是不知玄掣遗落何处了……
“快逃!快逃!它根本不是人!”
“救命啊!城主!我等再也不敢了,如今为首得惩,就请放过我们吧!”
“不!不!不!啊!”
赤裸裸的屠杀而已,令方才被围攻的万妖之众都有些于心不忍,毕竟内乱再怎么说也是家事,可现在族人正被惨绝人寰的血洗,又怎能真的视而不见。
“许文魁,他们…他们已经降了呀,不知可否开恩留下生路,哪怕再重惩戒。如此全都杀了,不免有些太……”
有苏九丘身后有人小声诉求,但当对上许轻舟那双冰冷的眼神时又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痛快的死是我能赐予他们的最大宽容。”
他如此说着正好落在地上,身边姜小小也好奇的打量起这些原本的族人,随后又抖了抖耳朵跟上了主人的步伐。
许轻舟走的方向正是有苏乐,而其不远处狙如族的公子哥狙刑真颤抖着跪在地上不敢再动一下。
“我曾经见过你。”
许轻舟停步的一言令狙刑如获大赦,便立刻匆忙磕头求饶起来:“原来我与大人早有缘分,求您开恩!求您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