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都惹不起,晚宁头痛,索性都不管了,便随着慕晨进了病房。等晚宁进了屋,慕晨手扶着门,对门外的沈康远丢了句,“停,你就别进了。”然后当着他的面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闭门羹吃多了也会饱,这是沈康远今天的最大收获。
“晚宁,你家房子的水管修好了?”她一进屋,慕母便拉着她问。
“啊……哦,修好了。”她见慕晨一劲使眼色,就含糊过去了。
“我那天一醒来,就没看见你,问了他才知道,要不还以为他又欺负你了呢!”
“妈,说话可要负责任,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慕晨满不乐意的说。
慕母并不理他,反而拉着晚宁眉开眼笑的说:“你回来就好了,要不我可受不了某些人的愁眉苦脸样儿。”
晚宁回以轻笑,只是低垂的眼光透露出她内心的纠结。慕晨做作轻咳,找来电脑便埋头工作,一切又恢复成这屋里的常态…沉默。
到了饭点,晚宁出去拿饭,可才出了病房,一道黑影便闪了过来,“要吃饭了?我也饿了,能帮我也带点不?”沈康远期期艾艾的说。
“你到底要干什么?”晚宁无奈了。
“采访你啊。”
“我没什么可说的。”
“我有写的就行了,这个你不用担心。”
“那你随便写好了,别再跟着我了。”晚宁边走边说。
沈康远摇摇头:“那可不行,新闻讲究真实性。”
“不是还有那么多别的新闻么……我这个没人会感兴趣的。”晚宁低声说。
“你不懂新闻,这样的事现在最敏感,比报道那些个偷鸡摸狗的小案子强多了,我要是把这个跑下来,那我在媒体圈、还有我老爹那可就翻身了!”
“所以你才要追着我不放?”晚宁停下来问。
“哎呀,也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这个案子更具有代表性,现在国家不是正在整顿这些么,冤假错案什么的。”沈康远还算认真的解释。
冤假错案这四个字在晚宁脑中轰然炸开,尽管这些年她无数次想过这个可能性,但如今从别人嘴里听来,还是让她无比心惊。“你别来了。”对沈康远说了这句,她便逃也似的走了。
“哎!”沈康远长叹一声,无比挫败的看看天,不过很快他又调整了过来,“实在不行,采访一下慕晨吧,反正都是有料的事儿!”他打了个响指,算是给自己鼓励,便笑着走了。
沈康远果然没再来骚扰,就这样安然的过了一天。
慕晨约了客户见面,一大早便出门了,晚宁准备妥当,也推着慕母出了门。她如今还是需要定期去精神卫生中心,刚巧今天是过去检查的日子。
晚宁推她走得很慢,这个季节的天气在北方是最舒服的,天高云淡,空气清爽。慕母心情好得很,不停的和晚宁说话,晚宁也小声附和……如果不是刻意拆穿,大概没人会怀疑这幅和谐的母慈子孝图。
可有人偏要煞风景。
“这是慕晨母亲吧?”沈康远说。
晚宁无奈的叹息,在内心祈祷他别再口无遮拦。
“你是?”
“您好,我是法制日报的记者,我叫沈康远。”沈康远朝她伸手过来。
慕母打量他一下,并没与他握手,“记者?找我有事?”她问。
“您别理他。”晚宁适时插话进来,然后又对沈康远说:“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哎,等下,怎么老这么没礼貌啊!”他连跑带颠的跟上来。“我是来找慕晨的,不过找您也行,反正你们谁愿意说都行!”
“沈康远!”